虽然鲍德温表现的十分冷漠,但塞萨尔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当然了,在塞萨尔还未出现的时候,公主希比勒是伴随他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尤其是在鲍德温不幸染上麻风病前,她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一个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好姐姐。
尤其是他们的生母雅法女伯爵(那时候还是亚拉萨路的王后)因为阿马里克一世想要迎娶拜占庭帝国公主的原因被迫承认她与国王婚姻无效,失去了圣十字堡女主人的地位而被驱逐出去之后,鲍德温身边唯一的女性长辈就只剩下了希比勒。
若不然,他也不会一再受到希比勒的愚弄。
人们为何将兄弟姐妹比喻成骨血呢?正因为一旦要与他们切割关系,无论对方犯了怎样的错,都会觉得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在这件事情上,即便是塞萨尔也很难以找到可以迅速解决的方法,幸好当仆人支起了凉棚,铺上了地毯,开始陆续送上丰盛的餐食时,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匆匆穿过庭院前的小径。
“大卫!”塞萨尔的一声呼喊,不但叫住了这个骑士,同时也让鲍德温抬起头来。
阿萨辛的威胁虽然不至于威慑住久经沙场的雷蒙,但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独生子的安全,因此他一早就将大卫叫来了圣十字堡,他的原意是让大卫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但大卫婉拒了。
他更愿意与其他骑士一起睡在主塔楼的大厅里。
此时的城堡无法与后世动辄有着几百个房间的宫殿群相比,甚至无法与苏丹或者哈里发的皇宫相比,无论是侧塔楼还是主塔楼,更重要的职责是用以抵御敌人的攻击。
一般而言,自下而上,塔楼的结构大同小异,地下储水井、地窖、大厅,然后是一两个客人的卧室、储备间、军械室、小礼拜堂或者是领主卧室——这样的布置在有些时候可能会进行一些调换,但大差不差。
因此,当鲍德温还是那个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怜人时,他所居住的左塔楼在仅有他塞萨尔以及寥寥几个粗使的仆人才会显得空空荡荡。
但如今,他身上的疾病已经被证明是天主对他的考验,时常侍奉在他身边的塞萨尔,也不曾染上麻风病,人们对他的戒备就少了很多,又因为他先是不曾被动摇继承人的位置,而后又在骑士与领主的簇拥下登上了王位,想要来到他身边的人就更多了。
像是塞萨尔这样能够在国王的塔楼拥有一个房间,哪怕并不大,已经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