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暴乱来的猝不及防,有好几个埃米尔在自己的帐篷里睡觉时便被亲卫割断了喉咙,而有些人衣不蔽体地跑了出去,看到的却是熊熊火光和交错来往的弯刀与短剑,箭矢在漆黑的夜空中犹如真主的鞭子般抽打下来,不断的有人在他们身边倒下,他们发现自己除了跪地祈求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敌人饶自己一命之外,别无他法。
可能有两三支队伍逃了出去,但随后他们就被追杀和堵截,拦截他们的人是大马士革附近的部落首领,也就是那些几乎一无所获就被他们驱走的法塔赫们——他们带着自己的士兵回来了,向他们索要报偿以及连带着产生的巨额利息,那笔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性命偿还的债务。
卡马尔面不改色地走过那群慌乱又绝望的人群,一一看过他们的面孔,然后又与整齐排列在沙地中的头颅进行累加——他的记忆力很好,确定这次并未有漏网之鱼。
大臣走进帐篷里,大帐里没有点起蜡烛或者是火把——厮杀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太阳已经西斜,投入帐篷的光线在经过了皮革的过滤后,是一种厚重、驳杂又浑浊的红色,这层红色笼罩在身着黑色大袍的萨拉丁身上,把他映照得犹如一尊才从熔炉中提出的武器粗胚。
他就这么坐着,似乎不曾听见外面那些恶心的咒骂。
“全在那里了吗?”
“全在那里了。”卡马尔恭敬地回答说。
“那就全都杀了吧。”
“全都杀了?”
“我以为您还会想要和他们说几句话。”
“我从不在无用的东西身上耗费力气,你知道的,而且我并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在接到拉齐斯的求救信后,萨拉丁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去援救大马士革的,但前提是他自身的统治不会因为这次援救而遭到动摇。
这或许是真主在告诉他,再给那些令人厌恶的家伙一个机会——无论如何,他们都信奉着同一个真主和先知,若他们真的把他当做一个苏丹看待不!哪怕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在大局面前不得不合作的敌人看待,萨拉丁都不会让他们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但让他失望的是,这些人对于权力和钱财的渴望似乎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信仰。他们不但意图在远征的途中掀起叛乱,还勾结了大马士革周遭的部落首领,以及塞尔柱突厥人、亚美尼亚人来围剿萨拉丁。
如果萨拉丁没有假装自己被阿萨辛的刺客重伤,又以大马士革作为诱饵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沦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