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嗯,暂时的。
“姜兄过奖了,我只是过去蹉跎太多年,一朝顿悟,取得点微末成绩罢了。”裴少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裴兄谦虚,谦虚啊!真是让我不习惯。”姜啸云摇摇头,随后又向谢清梧行了一礼,“弟妹快请入坐。”
他年龄比裴少卿要长几岁,又同为勋贵子弟,自认为兄完全不出格。
“有劳姜二公子款待。”谢清梧盈盈一笑,握住迎上来的姜月婵的柔荑说道:“真没想到那么快又和月婵妹妹相见,且还能笑颜相对,本以为进了京后就得装作不相识的陌路人。”
“因为原来爹爹早就有信送到京城让三姐放下阿柏的仇,加上平阳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能毫无顾忌的由兴与谢姐姐相处。”姜月婵没什么心眼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答道。
姜啸云对自家四妹这个性格有些无奈,但让裴少卿知道姜家如今对他的态度更好,便顺势说道:“父亲的意思是个人私怨为小,国事为重。
威远侯在筹备开春后对北方蛮子的战争,同朝为官,他不愿在这时候因个人私仇扯其后腿,所以阿柏的仇且暂时搁置,等将来再论也不迟。”
“平西侯能以大局为重,在下深感佩服。”裴少卿恭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至于将来平西侯无论想怎么算账,在下都会坦然面对,至少现在我能够安心于姜兄共饮,贱内和姜四小姐之间也能大大方方的来往。”
“裴兄这话说的好!哪怕明天我们就要拔剑相向,但不影响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请坐!”姜啸云深深看了裴少卿一眼,陌生,太陌生了,他几乎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桌子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铺着一条长长的桌布,四个方向各单独放了一把椅子,四个人刚好各坐一方。
裴少卿的对面是姜啸云。
左边是谢清梧,右边是姜月婵。
姜月婵起身亲自给裴少卿倒了一杯酒,郑重其事的举杯说道:“平阳男,第一杯妾身敬你,感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否则妾身性命难保。”
“夫人太客气了,请。”裴少卿跟她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一言而尽。
姜月婵也一饮而尽,她似乎是不慎酒力,一杯酒下肚,脸蛋就已经有些嫣红,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媚意。
接着姜啸云又举杯说道:“这第二杯我来敬你,感谢你救了舍妹。”
“请。”裴少卿又灌了自己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