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李寡妇,她身上还有一丝余热,我背着她爬下树,感受着她的身体逐渐变冷,心如刀绞。血月一脸严肃:“你别太感情用事,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会出大事。我们再去找人来帮我们除掉他,替李寡妇和她女儿报仇。”我轻轻把李寡妇从背上放下来,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了她。也许在我内心深处,并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死了,只当她是睡着了。
李寡妇双脚软绵绵地着地,搭在我背上的双臂却突然反剪过来,像铁箍一样箍住我的脖子,将我牢牢扣住。血月飞奔过来,跑到离我两米多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我这才注意到,枣树下布满了极细的丝线。这些丝线细小透明,在光线昏暗的树下很难发现,要不是血月心思细腻,江湖经验又丰富,绝对发现不了。
我用力拽住“李寡妇”的双臂,试图掰开,一开始以为她诈尸了,摸到两只毛茸茸的手臂时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李寡妇,而是黑影伪装的。黑影用搏击术中的裸绞方式扣住我脖子,我呼吸急促,肺里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我曾说过,随着黥面术的不断精进,我能用胎式呼吸,就算处在真空环境里也憋不死。可黑影的裸绞居然能让我窒息,我怀疑他在手上做了手脚,就像之前在李寡妇屋里,在绳子上抹了某种油。
我的挣扎渐渐无力,血月像是想起了什么,飞速冲进李寡妇的屋子,又像一阵风似的冲出来,手里多了一把黑黝黝的东西,正是我的曲尺。她把曲尺扔给我,我伸手一接,尺子稳稳落到我手里。黑影阴森森地说:“都死到临头了,还挣扎什么?”我翻转曲尺,一尺指向黑影。在慢慢研究中,我已将乌金刀、通心印和曲尺的奥妙融会贯通,这一尺蕴含着我一身修为的精华。尺还没碰到黑影,黑影就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蜷缩起来,我脖子一松,肺部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我抬眼看到血月上了李寡妇家房顶,她从房顶上跃上枣树,又从树上跌落下来,正好落在黑影背后。她手里掐着法诀,我看见她额头上赫然出现一块似虎非虎的刺青图。血月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嘶吼,大地都为之一颤。她张嘴咬在黑影脖子上。黑影浑身上下长满黑毛,血月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真下得去口。我知道她这么拼命都是为了救我,心里感动极了,要不是情况紧急,真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被黥面术加持的血月,已不是娇弱的大姑娘,她这一口咬下去,可不是樱桃小口的效果,而是像虎口咬出来的重伤。黑影皮糙肉厚也经不住这一口,发出一声惨叫,人滚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