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远”字。他捏着那截铅笔头蹲在地上,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娘踩着板凳给他在墙上画身高线,他趁娘转身的功夫,偷偷用这铅笔在旁边刻了道更高的线,被娘笑着拍了后脑勺:“才几天没见长,倒学会造假了?”
傻柱扛着新窗户框进来时,见他对着铅笔头发呆,打趣道:“捡着宝了?这破铅笔头能换糖吃不?”
远娃把铅笔头揣进兜里,指尖摩挲着那道刻痕:“比糖金贵。”
张奶奶端着水盆过来泼水除尘,看见墙上露出的旧报纸,忽然指着一角笑:“这不是1998年的晚报吗?上面还有我家老头子当年修路灯的照片呢。”报纸早就脆得一碰就碎,可那模糊的黑白影像里,穿工装的男人正踮脚拧灯泡,姿势跟傻柱此刻踩梯子的模样几乎重合。
“那时候他总说,等路灯修好了,晚上咱院孩子就不用摸黑跑了。”张奶奶的声音轻下来,“后来他走那天,全院的路灯都亮着,跟星星似的。”
远娃媳妇中午下班回来时,手里拎着袋面包,是超市临期打折买的。她分给槐花和小宝各一个,自己掰了半块,剩下的用保鲜膜包好递给张奶奶:“您尝尝,甜的。”
张奶奶瞅着面包上的奶油花笑:“现在的孩子真享福,咱那时候,能啃口白面馒头就美得不行。”她忽然往远娃手里塞了个布包,“给,你娘当年给你做的肚兜,我给收着呢,上面的老虎头还挺精神。”
布包磨得发亮,红绸子上绣的老虎头褪了色,可针脚依旧密实。远娃想起小时候总拽着肚兜上的老虎尾巴跑,娘总追在后面喊:“慢点,别把老虎头扯掉了!”
装修师傅来的第三天,许大茂的直播突然火了。起因是他拍傻柱钉窗户时锤子砸到手指,傻柱疼得蹦起来骂娘,镜头晃得厉害,却意外拍到三大爷蹲在旁边数钉子:“刚才砸飞的是第七根,这盒里还剩五十八根,够不够钉完这扇窗?”
评论区炸开了锅——
“这大爷是人体计算器啊?”
“砸到手还骂得这么有气势,大哥是条汉子!”
“这院儿的日常也太真实了吧,比剧本好看一百倍!”
许大茂举着手机追着傻柱拍:“家人们看,傻柱哥这手肿得跟馒头似的,还嘴硬说没事!”
傻柱瞪他:“滚!再拍我把你手机扔茅房里!”可转头看见远娃媳妇递来的红花油,又嘟囔道,“轻点抹,别跟抹水泥似的。”
远娃媳妇笑着蘸了点油给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