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院外的老槐树上就传来了麻雀的叽叽喳喳声。槐花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画夹,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在空白页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是昨晚想好的全院人画像的草稿,铅笔线条软软的,像还没睡醒。
“槐花,起来吃早饭喽!”张奶奶的声音从厨房飘进来,带着柴火的烟火气。槐花赶紧把画夹塞进被窝,趿拉着鞋跑出去,鼻尖立刻被一股甜香勾住——灶台上摆着刚出锅的南瓜饼,金黄金黄的,边缘还带着点焦脆。
“张奶奶,今天做南瓜饼呀?”槐花凑到灶台边,看着张奶奶把饼子摆进竹篮。张奶奶用围裙擦了擦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你爱吃甜的,昨天蒸南瓜剩了小半块,正好烙饼。”
傻柱扛着斧头从外面进来,裤脚沾着露水:“我去后山砍柴,中午回来炖排骨。”他往嘴里塞了块南瓜饼,含糊不清地说,“三大爷呢?又在数他的向日葵?”话音刚落,就见三大爷举着卷尺从院角钻出来,眼镜片上还沾着片槐树叶。
“刚量完,”三大爷摘下眼镜擦了擦,“最大的那个花盘直径已经二十一厘米了,比昨天又长了两毫米。我算过,照这速度,九月底准能收,能炒三斤瓜子,够咱院吃一冬天。”他往石桌上放卷尺时,瞥见槐花嘴角的饼渣,赶紧从兜里掏出块手帕递过去:“擦擦,女孩子家要讲究。”
许大茂举着相机从屋里冲出来,镜头直对着南瓜饼:“家人们看这南瓜饼!纯手工无添加,张奶奶用自家种的南瓜做的,甜得自然!”他拿起一块举到镜头前,“咬一口给你们听听——”“咔嚓”一声,饼渣掉了一身,逗得小宝和弟弟直笑。
早饭时,小宝捧着碗玉米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姐,你昨天说要画全院人的画,啥时候画呀?我要站在最前面!”弟弟跟着点头,把嘴里的南瓜饼咽下去:“我要举着弹弓!”槐花笑着往他们碗里夹饼:“等傻柱叔砍柴回来就画,保证把你们画得最精神。”
傻柱在后山砍柴时,总觉得心里踏实。斧头落下,松木“咔嚓”裂开,木花卷着卷儿落在地上,像堆雪。他想起槐花要画全院人,特意选了棵形状周正的松树,打算劈成块平整的木板,给槐花当画板。“这木头结实,”他摸着树干嘀咕,“能用上好几年。”
临近中午,傻柱背着半捆柴回来,肩上还扛着块松木板。槐花正在石桌上摆画具,看见木板眼睛一亮:“傻柱叔,这是给我的?”傻柱把木板往桌上一放,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木屑:“给你当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