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描得清清楚楚。
“傻柱叔,”槐花忽然抬头,“你说,读者会不会喜欢这张画?”
“肯定喜欢,”傻柱说得笃定,“你画的都是真的,比那些瞎编的强。”他捡起朵掉落的野菊花,别在槐花的发间,“这样更像画里的人了。”
槐花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继续画,笔尖却有些抖。蝴蝶飞走了,画纸上留下它的影子,旁边多了朵别在发间的野菊花,在风里轻轻摇曳。
中午,他们坐在石头上吃干粮。傻柱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张奶奶给的,鸡蛋羹,还热着。”槐花挖了一勺,滑嫩的蛋羹混着香油味,在舌尖化开。
“傻柱叔,”她忽然说,“等画集再版,我想加张你的肖像,就画你举着斧头的样子。”
傻柱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我我有啥好画的,”他讷讷地说,“还是画三大爷的向日葵吧,比我好看。”
槐花笑了,“就画你,”她凑近了些,声音轻得像风,“你举着斧头的时候,最像咱家的顶梁柱。”
傻柱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往她碗里又添了勺蛋羹,把碗沿都堆出了小尖。
入冬的时候,画集加印的三千本也卖空了。王编辑带来了稿费,厚厚的一沓,用红绳捆着。“槐花,”他笑着说,“出版社想跟你签长期约,以后每年出一本,就画咱农村的日子,咋样?”
槐花看着那沓钱,忽然想起李婶老伴的话:“画里的火,跟俺家灶膛里的一个色。”她抬头,看见院里的人——傻柱在修窗户,三大爷在给向日葵杆捆扎,张奶奶在翻晒萝卜干,小宝和弟弟举着弹弓追麻雀——这些日子,不就是最好的素材吗?
“好,”她点头,“我签。”
那天晚上,院里摆了桌酒。傻柱做的红烧肉,三大爷炒的葵花籽,张奶奶腌的萝卜干,许大茂从镇上买的酒,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干杯!”许大茂举着酒杯,镜头对着大家,“祝咱院的小画家前程似锦!”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杯,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亮。
槐花喝了口米酒,微甜的滋味里,混着院里的烟火气。她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墙上挂着的全院人画像,忽然觉得,日子就像她的画,不需要浓墨重彩,只要一笔一笔,把真实的暖画下来,就足够动人。
三大爷喝多了,开始算明年的账:“明年种两亩向日葵,能收六斤籽,榨三斤油”张奶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