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架子还能用,拆下来修修,省得劈新竹。”他踩实竹竿根部的土,鞋跟带起的泥点溅在南瓜叶上,倒像是特意点的墨。
张奶奶端着个木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是泡好的黄豆,正往院里的空地上倒。“给南瓜当肥料,”她用小铲子把黄豆埋进土里,“去年这么喂,结的南瓜比脸盆还大。”许大茂举着相机凑过来,镜头怼着埋豆的土坑:“家人们看这天然肥料!张奶奶的秘方,黄豆发酵后比化肥还管用,种出来的南瓜甜得能当糖吃!”
小宝和弟弟举着自制的捕蝶网在院里跑,网子是用竹篾弯的圈,蒙着纱巾,边角还缀着些彩纸。“姐,你看我们逮的蝴蝶!”小宝把网子举到槐花面前,里面的菜粉蝶扑棱着翅膀,翅尖沾着点南瓜花的黄粉,“王爷爷说这叫菜粉蝶,专吃白菜叶,逮了它,咱的白菜就能长好。”弟弟跟着点头,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罐:“给它装这里,当宠物养。”
槐花笑着把蝴蝶画进画里,捕蝶网的纱巾涂成半透明的白,彩纸的边角点出红黄绿三色,两个孩子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两条欢快的带子。傻柱搭架子的竹竿已经竖了大半,青灰色的竹影投在画纸上,和南瓜藤的绿交叠在一起,倒像是幅天然的水墨画。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发困,张奶奶熬了绿豆汤,盛在粗瓷碗里,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糖霜。“快喝,”她给每个人递碗,“解解暑气,等会儿该热了。”三大爷喝着汤,忽然指着院角的向日葵说:“该间苗了,我算过,每平米留三棵最合适,多了争养分,结的花盘小。”傻柱接话:“下午就去,顺便把地松松,去年的向日葵杆还能当支撑。”
槐花捧着碗绿豆汤,坐在老槐树下翻画夹。前几页画的还是春雨里的羊圈,雨生和润苗刚生下来,像两团雪;这页的南瓜藤已经爬了半架,阿白带着三只羊在院里啃草,小绒个头蹿了不少,已经能护着弟弟妹妹了。她忽然发现,日子就像这画页,悄无声息地翻着,连带着院里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许大茂的相机“咔哒”响了声,他正对着槐花的画夹拍:“家人们看这记录!从初春到小满,咱院的变化都在这画里了,比日历还准!”他把镜头转向傻柱搭的竹架,“这架子搭得真规整,傻柱哥不去当木匠可惜了。”傻柱嘿嘿笑着擦汗,手里的麻绳在竹竿上绕出整齐的结,像在编织什么图案。
下午,傻柱和三大爷去间向日葵苗。傻柱蹲在地里,小心翼翼地把多余的苗拔出来,根须上带着湿土,他说要栽到院外的空地上,“扔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