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栽活了又是一片。”三大爷拿着小尺子量株距:“二十厘米,不多不少,这样花盘能晒到足够的太阳。”他忽然从兜里摸出个小本子,记下拔掉多少棵苗:“三十五棵,能栽满半畦,我算过,成活率能有八成,秋天能多收三斤籽。”
槐花举着画夹跟在旁边,画里的傻柱半跪在地里,指尖捏着幼苗,阳光在他背上淌成金河,三大爷的影子投在苗垄上,像个守护的符号。远处的田埂上,有村民在插秧,水声“哗哗”的,混着蝉鸣,像支热闹的夏曲。
“姐,蝴蝶飞了!”弟弟举着空玻璃罐跑过来,罐口还沾着点纱巾的线头,“它咬破罐子飞走了。”小宝跟着叹气:“早知道不盖盖子了。”槐花笑着摸摸他们的头,在画纸上添了只展翅的菜粉蝶,翅尖的黄粉更亮了:“让它飞吧,它要去给南瓜花传粉呢,这样才能结大南瓜。”
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傻柱栽的向日葵苗在院外的空地上站成小排,叶片在风里轻轻晃。三大爷数着苗的数量:“三十一棵,活了三十一棵,比我算的还多三成,划算!”张奶奶端来刚蒸的玉米,黄澄澄的堆在竹篮里,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里漫开。
许大茂把相机架在院门口,拍夕阳下的向日葵苗:“家人们看这生命力!刚移栽的苗就这么精神,咱院的土地就是养东西!”他忽然回头喊,“傻柱哥,给苗浇点水吧,刚栽的得定根。”傻柱拎着水桶出来,水瓢“哗哗”浇在苗根上,水珠在夕阳下溅出金亮的光。
夜里,院里的灯亮着,槐花在给下午的画上色。向日葵苗涂成嫩绿色,傻柱的蓝布褂子被汗水浸得发深,三大爷的尺子是木黄色,远处的秧田用淡青色晕染,蝉鸣的声音仿佛能从画里透出来。傻柱在给竹架加固,麻绳“咯吱”勒紧竹竿的声音,和着蛙鸣,在夜里格外清晰。
三大爷在屋里翻账本,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竹竿六十根(成本三块),黄豆二斤(一块五),向日葵苗移栽成活三十一棵(预估收入三块一),净利润负一块四——不过没关系,秋天能补回来。”他把账本合上,对着窗外的月亮笑,觉得这账算得有盼头。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草帽,帽檐破了个洞,她用青布条补成片南瓜叶的形状。“明天该热了,”她对旁边整理画具的槐花说,“戴着这草帽,既能遮阳,又好看。”槐花看着那片“南瓜叶”,忽然想起傻柱搭架子时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总说自己手笨,却不知身边的人,都在悄悄把他的日子缝补得更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