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红瓤黑籽露出来,甜香混着凉气漫开来。“快吃,”张奶奶给每个人递了块,“刚从井里捞出来,凉丝丝的。”槐花咬了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甜得人眯起眼。三大爷数着瓜籽,吐在手心:“这瓜籽饱满,留着晒干,明年能种三畦,我算过,一斤瓜籽能出五十棵苗。”
午后的日头更毒了,院里的狗趴在树荫下吐舌头,舌头红得像团火。傻柱在南墙根搭了个凉棚,用竹竿和玉米杆搭的顶,铺了层南瓜叶,凉丝丝的能挡住大半太阳。“晚上在这儿吃饭,”他往凉棚里搬小桌凳,“比屋里凉快。”张奶奶端来盆井水湃的黄瓜,绿得发亮,上面还带着小刺:“切盘凉拌黄瓜,配着粥吃,舒坦。”
槐花坐在凉棚下,继续画上午的西瓜图。她把西瓜瓤涂成深红色,黑籽点得圆滚滚的,三大爷手心的瓜籽数得清清楚楚,共二十七粒。许大茂凑过来看,指着画里的蜜蜂说:“这蜜蜂画得像,我早上拍的照片里,就有只蜜蜂停在这朵花上。”他翻出相机里的照片,果然,蜜蜂的翅膀都和画里的一样,带着透明的纹路。
三大爷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凉棚,手里捏着张纸,上面写满了数字。“我算过,今年的向日葵能收三十斤籽,南瓜能收两百斤,玉米留三百斤做种子,剩下的能换五十斤大米,”他指着数字念叨,“再加上羊下的羔子,年底能攒不少钱,够给槐花买套新画具了。”槐花的脸“腾”地红了,往嘴里塞了块黄瓜,含糊地说:“我这画具还能用。”
傻柱在凉棚外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砰砰”响,汗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在蓝布褂子上洇出深色的印子。“歇会儿吧,”张奶奶喊他,“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傻柱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汗:“劈完这捆就歇,晚上烧火省得再劈。”他忽然瞥见凉棚下的画夹,脚步顿了顿,又埋头劈柴,只是斧头落得轻了些。
傍晚,太阳往西斜了斜,热气散了些。傻柱去给羊圈换水,阿白带着小绒、雨生和润苗在圈里蹭痒,润苗已经长得半大,头上开始冒出小小的羊角。“明天得剪剪毛了,”傻柱摸着小绒的背,羊毛厚得像件棉袄,“天太热,剪了凉快。”三大爷蹲在旁边,数着羊的数量:“四只,不多不少,我算过,剪下来的毛能攒一斤,能做双毛袜给槐花过冬。”
许大茂举着相机拍羊剪毛的准备,镜头对着傻柱手里的剪刀:“家人们看这老式剪刀!傻柱哥说用了十年了,剪羊毛比电动推子好用,不伤羊。”他忽然指着润苗的羊角:“看这小尖角,刚冒头就这么精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