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大爷称重的认真、小羊羔在干草堆里的样子最后停在槐花的画纸上:“这画得太有灵气了,连羊圈里的干草都画得根根分明,比我拍的照片还生动!”
夜里,起了点风,吹得马灯的光晕晃来晃去。槐花趴在窗边,看见傻柱还坐在羊圈外的小板凳上,大概是怕羊羔夜里着凉。他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调子是东方红,却被他唱得拐了十八个弯,引得阿白也跟着“咩咩”地应和。
她知道,这正月的日子还长着呢,就像这画夹里的空白页,还有很多故事等着被填满——春天的播种,夏天的花开,秋天的收获,冬天的储备。而她要做的,就是握着这支新画笔,把这些慢慢流淌的时光,一笔一笔,认真地画下来,让它们在画纸上永远保持着此刻的温暖与鲜活。
只是她没注意,画夹里那页小羊羔的空白处,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根傻柱的头发,黑黢黢的,像根细细的线,一头连着画里的春天,一头系着窗外的月光。
惊蛰的雷裹着雨,“轰隆”一声炸在云层里,院角的南瓜藤被震得抖了抖,新抽的芽尖上挂着的水珠“啪嗒”落在青石板上。槐花趴在窗台上,画纸被风吹得卷了边,她赶紧用镇纸压住——纸上正画着傻柱新搭的鸡窝,茅草顶被雨水打湿,泛着深黄,几只刚孵出的小鸡仔在窝边啄食,黄澄澄的像撒了把碎金子。
“傻柱,把晾着的种子收进来!”张奶奶在灶房门口喊,手里攥着把漏勺,正往外舀锅里的绿豆芽,“别让雨淋湿了,不然出芽率低。”傻柱应声从柴房跑出来,怀里抱着个竹匾,里面摊着的向日葵籽沾了些雨珠,在他怀里晃出细碎的光。“这籽得晒足三天,”他边往屋檐下跑边念叨,“三大爷说含水量超过百分之十五就容易烂。”
三大爷蹲在屋檐下,戴着顶旧斗笠,正用小筛子筛麦种。筛子“沙沙”晃着,瘪籽从筛眼漏下来,落在他脚边的陶盆里。“我算过,饱满的种子占七成,这样播下去,出苗率能到八成五,”他把筛好的麦种倒进布袋,“比去年多一成,今年的麦子肯定能增产。”雨珠顺着斗笠的边缘往下滴,在他鞋面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数布袋里的种子。
许大茂举着相机在雨里钻,镜头裹着层保鲜膜,对着墙根的青苔拍特写:“家人们看这雨后青苔!吸饱了水,绿得能掐出汁来,这才是春天的颜色!”他忽然被鸡窝边的小鸡仔绊了个趔趄,手忙脚乱扶住墙,惊得小鸡仔“唧唧”乱窜,“哎哟,差点把这小宝贝踩了!”他指着最小的那只,绒毛沾着泥,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