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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 没注意(6)

里穿来穿去,很快就把破口缝好,针脚密得像鱼鳞。“明天该种花生了,”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你傻柱叔说要种点早熟的,夏天就能吃嫩花生。”槐花研着墨,忽然发现砚台里的墨汁映着窗外的月亮,圆滚滚的像个刚出锅的汤圆。

她知道,这惊蛰的雨落过,日子就该往前赶了——种子要发芽,鸡仔要长大,河里的鱼要游向更深的水,而她的画夹,要一页页装满这些带着土腥味和水汽的春天。就像那盆里的鲫鱼,在锅里熬出了白汤;就像那南墙根的豌豆苗,顶着种皮也要往上长;就像傻柱裤脚上那道新缝的针脚,藏着不声不响的暖。

只是她没注意,画夹里那页小鸡仔的空白处,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片桃花瓣,粉嘟嘟的,像个刚写下的逗号,悬在纸页边缘。

清明前的风带着股新翻泥土的腥气,吹得院东头的柳丝抽了芽,嫩黄的叶尖在风里荡来荡去,像串没系牢的铃铛。槐花蹲在菜畦边,手里捏着支炭笔,正勾勒刚栽下的茄苗——紫黑的茎秆撑着两片圆叶,根须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泥,像群刚落户的小客人,怯生生地打量着新环境。

“傻柱在给桃树追肥呢,”张奶奶端着个瓦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是发酵好的豆饼水,酸香混着土味飘得老远,“你去看看,别让他浇多了,去年就把棵石榴树浇死了。”槐花应着起身,炭笔往画夹里一插,刚走两步就被脚下的水管绊了个趔趄,画夹里的纸“哗啦”散出来,露出张画——是傻柱冬天修羊圈的背影,雪落在他肩上,像披了件白棉袄。

桃树底下,傻柱正用小铲子往树根周围埋豆饼,手指缝里嵌着的泥比树皮还黑。“这肥得离根三寸,”他边埋边念叨,“三大爷说太近了会烧根,远了又没效果。”槐花蹲在旁边捡画纸,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三大爷的话你都当圣旨听。”傻柱嘿嘿笑,手里的铲子没停:“他算得准,去年听他的,玉米多收了两麻袋。”

三大爷背着手踱过来,手里攥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我算过,这棵桃树施半斤豆饼,能多结十五斤桃,”他指着树干上的疤痕,“这是去年虫咬的,得抹点石灰水,我配好了,在西厢房墙角。”他忽然盯着菜畦里的茄苗,“间距太密了,得拔两棵,我量过,一尺远一棵才合适,不然结的茄子小。”

许大茂举着相机在桃树下钻来钻去,镜头对着刚冒出的花苞拍:“家人们看这桃花苞!鼓鼓的像小胭脂盒,过两天准能开得轰轰烈烈!”他忽然把镜头转向傻柱埋豆饼的手:“看这双劳动人民的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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