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尾巴还露在外面,像个调皮的小尾巴。
集市中段的西瓜摊最热闹,摊主是个络腮胡大叔,正挥着刀“咔嚓”切开个大西瓜,红瓤黑籽,汁水顺着刀缝往下淌。“尝一尝!不甜不要钱!”大叔吆喝着,递过来两块。槐花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傻柱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帕子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这西瓜真甜,”槐花含糊不清地说,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咧开的西瓜,红瓤用朱砂调了点水,晕染得水汪汪的,“画下来,回家给张奶奶看看。”傻柱蹲在旁边,帮她扶着画夹,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忽然听见一阵铜铃声,原来是卖风车的老爷爷推着车过来了,车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风车,风一吹“哗啦啦”转,引得孩子们追着跑。槐花眼睛一亮,拉着傻柱追上去,笔尖跟着风车的转动飞快地扫过纸面,捕捉那旋转的动态。老爷爷见她画得认真,笑着说:“姑娘画得真好,送你个小风车吧!”那是个粉色的风车,叶片上还绣着小花。
傻柱的驴车渐渐装满了:张奶奶要的粗布、三大爷念叨的新算盘珠子、给小宝兄弟买的弹弓,还有几样修补农具的零件。槐花的画夹也快画满了,有糖画凤凰的弧线,有布老虎的圆眼睛,有西瓜摊的红瓤,还有风车旋转的轨迹。
“该回去了,”傻柱拍了拍驴脖子,“再晚太阳就毒了。”槐花点点头,却在最后一页画了个小小的驴车,车辕上系着条褪色的红布条,车斗里坐着个举着风车的小人,旁边蹲着个扶画夹的身影,虽然没画脸,却一看就知道是傻柱。
往回走的路上,槐花靠在驴车挡板上,翻看画夹,忽然发现少了一页。“咦,我画布老虎的那页呢?”她着急地翻来翻去,傻柱在前面咳嗽了两声,耳根有点红:“可能可能是风吹掉了吧?回头我帮你找找。”其实那页画被他小心地折好,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布老虎旁边,槐花画了个小小的、正在掏钱的他,神态傻乎乎的,他舍不得弄丢。
驴车慢悠悠地晃进村子,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三大爷蹲在门槛上算账,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回来啦?”他抬头笑,“我算着你们该到了,买的西瓜呢?快切一个,我这账算得口干舌燥。”张奶奶从屋里迎出来,手里拿着刚纳好的鞋底:“槐花累坏了吧?快进屋歇着,我给你留了酸梅汤。”
小宝和弟弟举着弹弓跑过来,炫耀着傻柱给买的新皮筋:“姐,我们去打鸟!”傻柱一把拉住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