熥隐约听到,好像是“不要迟到”。
今天走的早,怎么会迟到?
杏花已经被秋桃喝了回去。
朱允熥没再细究,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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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刚走,江都贴身的周嬷嬷来了。
秋桃懒懒地回道:
“周嬷嬷,殿下刚走了,你请回吧。”
周嬷嬷陪着笑,问道:
“秋桃姑娘,殿下穿的是新衣服,还是旧衣服?”
秋桃斜了她一眼,
“这也是你该问的?”
周嬷嬷笑了笑,回了句:
“老身是江都郡主的贴身嬷嬷,当然可以代郡主来问问的。”
秋桃被噎住了,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钱嬷嬷走了过来,笑道:
“嬷嬷,放一百个心,我们要是不小心伺候,娘娘得揭了我们的皮。”
周嬷嬷见她打着马虎眼,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回去了。
江都靠在软枕上,忧虑道:
“既然不肯说,那肯定是新衣服了。”
江都眼圈红了,弟弟的日子艰难啊!
今天只怕是被算计了!
周嬷嬷劝道:
“郡主,一切都有缘法,您想想殿下的过去,再想想今天,您该开心才对。”
江都缓缓点了点头,
弟弟过去就是个混球,现在积极上进,人也沉稳了,说话做事都像父亲。
“就你会说话。”江都的心情好了不少。
“郡主,天还黑着呢,您再睡个美容觉?”
“美容觉?这是听熥儿说的吧?”
“正是!什么事儿也瞒不过咱聪明伶俐的郡主。”
“那好吧,我再躺会儿。睡个懒觉还能美容,小弟嘴巴也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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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吕氏亲自送儿子出门。
朱允炆今天一身旧,
旧的翼善冠,是太子朱标戴过的,还修补过;
红色常服的衣领衣袖磨白了;
皂靴的白底有些泛黄;
腰间的革带灰扑扑的,几乎没有光彩;
配玉是普通的大路货。
吕氏一边跟着走,一边叮嘱:
“进了殿,就要沉住气,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