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看,想来是整晚都待在屋瓦上。
宁道奇此刻着一袭青袍,高大挺拔的身形如同一株老松,与这古刹、晨风、露水融在了一处,逍遥自在,无拘无碍。
映着将明未明的天,周奕成了眼前的一片白,在宁道奇的瞳孔中越发凝实。
“宁道友,你在这等了我一夜?”
“是的。”
宁道奇伸手抚在五绺长须上,身上那股意境更为强烈。
一旁的侯希白看出端倪,也不说话,默默朝一边退去。
“看来宁道友感触极多,急于寻一个对手切磋,此际,就由我来小试一招。”
周奕声音温润,不带丝毫烟火气。
宁道奇确实有这样的心思。
但人家一登门就切磋,实在太不礼貌了。
“天师先进寺饮点茶水,晚时宁某再来请教。”
宁老道还挺讲究,周奕微微一笑:“大家同属道门,别那么生分。”
宁道奇还欲开口,忽然察觉有异。
只见周奕微微抬起了手。
这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似在拂开眼前柳丝,又或者是撷取叶上清露。
可就在这一刹那,自然之力陡然逆转,宁道奇周身的意境受到限制,骤然一凝。
他那股与周围环境和谐共存,隐隐呼应的气场,在这一抬手间,竟被无声割裂。
风似乎停了,露水凝在半空。
就好像.
宁道奇在尝试感受自然之力,却被一只手狠狠掐断。
登时,断绝了他所能借、所能御、所能依凭的一切“势”。
天地依旧,丝毫不再为他所用。
这是一种奇特的压力,他想说话,周奕已提前预判:
“宁道友,不必留手。”
“天师,得罪了。”
宁道奇轻啸一声,清越激昂,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桎梏。
他不能再等,亦无法后发先至。于是将毕生修为尽数提起,身形朝周奕晃动间,似有重重虚影同时扑出。
散手八扑!
千万种无穷的变化尽归于八种精义之中,招式随心所欲,全无定法,如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束缚规限,其况犹如逍遥乘云,御气飞龙,妙不可言。
一旁的侯希白大觉精彩。
只看着两人相斗,连东大寺屋瓦门口站着的一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