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沉默在几个老人间弥漫。
最终,八爷收敛了情绪,转头瞪着赵解放,眼神又变得严厉无比:“解放子,这事儿你听好了,不许露一个字给阳子!”
赵解放用力点头,下巴几乎戳到胸口,眼泪又涌了上来,带着愧疚和感激,哑声道:
“俺俺明白!八爷!等老叔入土为安俺亲自上门给阳子赔罪!俺对不起他!”
“哼,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当初林阳那小子来跟你报信的时候,人家可半点都没犹豫!那是真拿你当兄弟!”
“啥叫雪中送炭?这就叫!你小子倒好,差点把他架火炉上烤!”
八爷想起林阳报信时累脱了形的样子,又气又心疼,用力拍了下赵解放的肩膀。
“以后啊多长点心!遇事儿多寻思寻思!跟你那阳子兄弟好好学学,学学啥叫周全!啥叫义气!走吧!”
八爷摆摆手,没再多说。
几个人默默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身影在苍茫的山林中显得有些佝偻,气氛压抑得如同铅块坠心。
走在最前面的八爷,看似佝偻,实则脊梁骨依旧撑得笔直。
他心里盘算着:赵老太爷那路货色,欺软怕硬,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事儿自己顶在前面,才是永绝后患的法子。
真要是指望那两个傻小子自己瞒过去?早晚出大事!
这事儿先不能告诉林阳那孩子。
等赵炮头的事体面地办完了再找个机会,得好好提点提点他,让他长点记性。
这人情世故,江湖险恶,光有一腔热血和胆气可不够!
那小子灵光,得学会藏锋,该认怂的时候得认怂,该断尾的时候得断尾。
这亏其实吃得值!
让他真真切切明白明白,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光靠胆大拼命就能干成的。
林阳没心思管赵家村的波涛汹涌。
他信得过赵解放的为人。
上辈子过命的交情,骨头缝里的硬气做不得假。
他一路紧赶慢赶,推着那辆破旧自行车摸黑进村时,已是月上中天。
林大海蹲在自家低矮的门槛上,吧嗒吧嗒地闷头吸着旱烟。
昏黄如豆的烟锅火星在夜色里明灭不定。
听见车轮声由远及近,他抬起了昏花的眼。
月光下,自家小子风尘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