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那事儿那事儿咋说?有眉目了没?”
林阳脸上浮起一丝歉意,忙摆手:“叔,实在对不住您,昨儿个事多没顾上去办。临时出了点急岔子,让人给叫走了。”
“这不,我刚从那边脱开身就紧赶慢赶奔您这儿来了,就怕憨子哥等急了,得先跟您和憨子哥递个话。”
“您放心,明儿个我一准没事了,天蒙蒙亮我就带憨子过去走一趟!”
“甭管那赖赌鬼胡三棍子想要多少钱压箱底,这媳妇儿,我指定给您和憨子哥安安稳稳地带回来!”
王老汉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立刻放下大半,连声应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娘白天就颠颠地过来告诉我了!”
“说说你是让林业队那头的大领导给叫走了!那肯定是要紧事,耽误不得!”
“明儿去也好,好饭不怕晚,差不了这一两天!”
老汉嘴上这么说着,浑浊的老眼里那急切的光芒却像跳动的豆油灯火,藏都藏不住。
他巴巴地瞅着林阳,每一道皱纹里都刻满了盼头。
林阳心里敞亮,王老汉这是担心夜长梦多,恨不能立刻把儿媳妇娶进门,让老王家这棵独苗苗开花结果。
要是断了根,王老汉就算躺进祖坟里也不得安生。
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他们这辈人刻在骨头缝里的死理儿。
想到这,王老汉脸上的焦急更深了。
“阳子叔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就全指望你了!你可千万千万把这茬事搁心上啊!”
他声音微微发颤,带着老农的忧患。
林阳收敛笑容,郑重地用力点头,话语如沉甸甸的谷粒掷在地上:
“叔,您就把心稳稳当当放肚子里!这事儿,包在我林阳身上!”
“不管咋样,我保准把您儿媳妇安安稳稳地接回来!”
“而且我撂下句硬话!”林阳眼神锐利如打磨过的镰刀,“往后,那赖赌鬼胡三棍子甭想再上门来找麻烦!”
“敢来?他来一次,我管他一次!有我林阳在,天王老子也甭想搅了憨子哥以后的安生日子!”
他说这话时斩钉截铁,底气十足。
上辈子的记忆清晰如昨,这十里八村一些人和事的命数脉络,并没啥大的变数。
王憨子挠着剃得发青的板寸头,黝黑的脸上写满纠结,嘴里吭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