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摆了摆手,以话家常的态度道:“这是平日里谦逊之言,他们俩人又不是真的兄弟,毋须谦让,状元之位,谁不愿得呢?”
严嵩闻言顿时低下了头:“是老臣失言”
“失言倒也谈不上,朕观海玥文章,虽属上乘,然比之林大钦,犹欠几分才情,此刻点为魁首,确似早春摘蕊,反失其天然长养之机!”
朱厚熜话锋一转,正色道:“更何况海玥虽得朕心,然抡才大典,自当以才取士,朕若以私心坏公器,岂非辜负了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
‘果然如此!’
面对这位的手段,群臣早就习以为常,唯有默默感叹好坏话都给你说尽了,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呢,唯有对待力排众议的天子,脸上涌出心悦诚服之色:“陛下圣明!”
朱厚熜满意地笑了。
他原本在会试之后,是真有意选海玥为状元郎的。
但那绝非好意,而是带着机心。
文采并不能力压群雄的士子,因早早得天子赐字,结果强推魁首,犹如新竹骤长,能否承担风霜之砺,就要看其自身的造化了!
但在一心会的忠诚,黎渊社的调查进展,还有黎玉英对蒋太后的孝心上,朱厚熜终究收回这个念头,给出一份最合适的排名。
奉天殿外,一众贡士们正在晚风里,等待着最终的命运裁决。
此时已是戌时初,华灯初上,他们站在丹陛两侧,隐隐看着殿内的灯火燃起,眼神的火光也越来越炙热。
终于。
鼓乐齐鸣。
传胪官出。
唱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