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就太不客气了,沈墨勃然变色,神情也阴沉下来:“请严公子慎言,我乃顺天府推官,吏部考功更是年年卓异,阁下方才所说,是要指摘吏部考功么?”
这句回得巧妙,吏部尚书之子指摘吏部的考功,儿子拆老子的台,那传扬出去也是一场不小的官场风波了。
然而严世蕃大手一摆:“不要东拉西扯了!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就是你沈墨!怎么!敢做不敢认!”
沈墨胸膛起伏,一时间也懵了:“我!我怎的成奸臣了!”
“你身为朝廷命官,明知律法森严,却故意渎职枉法,玩忽职守,视人命如草芥,有何颜面立于朝堂之上?”
严世蕃厉声道:“你说你还不是奸臣么!”
“本官何时渎职枉法,玩忽职守,视人命如草芥了?污蔑朝廷命官,你你”
沈墨伸出手指,气得直发抖,却没说下去。
如果是一个平民百姓指责自己,那么早就押入顺天府衙,到正堂打下几十大板了。
但眼前之人是朝堂新晋阁老之子,即便严嵩清誉极佳,为人平和低调,他小小一个判官,也没有资格与对方争辩,所谓污蔑更是天方夜谭。
憋了许久,最后只有一句低弱的话来:“严公子你到底来此作甚?”
严世蕃得意地哼了一声,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不才忝列嘉靖十年顺天乡榜,今日特来观政,且看你这蠹国害民之官,是不是又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为民请命,正是圣贤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