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十五年。
二月初九。
礼部会试开。
严世蕃举步进入贡院。
信心十足。
若要问这大半年的时间,在国子监内进学有多么辛苦。
只需回一句——
他都已经快记不起小琴小凤的模样了!
那任何相熟之人,都要竖起大拇指!
在这般用功下,又有胡宗宪与赵贞吉两位助学帮手,此次严世蕃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定能榜上有名。
会试三场。
顺利结束。
待得步出考场,严世蕃眉宇间难免疲惫,然后迅速会合了两位小伙伴,开始对题。
“稳了!”
将自己写的文章告知,别说一向说话好听的胡宗宪,就连直脾气的赵贞吉都认可时,严世蕃哈哈大笑,已是如释重负。
待得三人分别,他优哉游哉地骑着马儿,朝着严府而去。
经过皮条胡同时,忍不住驻足。
经过外宅巷子时,又忍不住驻足。
迟疑之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中报喜。
“娘!娘!孩儿回来了!”
严嵩身为首辅,自然不可能在会试中露面,不然还以为是向考官施压呢,而欧阳氏这几天身体不适,便也没有在贡院外相侯。
此时眼见着儿子满脸精神地冲进来,欧阳氏心头一喜:“考得不错?”
“那是相当不错!”
严世蕃语调加重,拍了拍胸膛:“娘亲放心,你的举人儿子,很快就要变成进士儿子了,光宗耀祖!”
“好!好啊!”
欧阳氏欣慰不已。
其实如今的严家,已经不缺一个进士,她也不指望严嵩的权势真能传到儿子身上,那不得被旁人嫉恨死。
所以这位老母亲拉着儿子的手,轻轻拍着,语重心长地道:“严氏门楣不求锦上添花,但愿你守得体面,让你爹不再烦心,便是最大的喜事了!”
严世蕃听在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眼睛微微一眯:“费宏与霍韬又给爹爹添堵了?”
欧阳氏脸色微变:“那可是内阁阁老,怎能直呼其名!”
“嘁!”
严世蕃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如今的内阁阁老仍然是四位,分别是严嵩、李时、费宏与霍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