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干声道:“下官办案向来重视微末细节,断不敢有违阁老慎刑恤囚之训。”
严嵩道:“那就好!”
自始至终,这位的神情都很平淡。
有种明显的客套与疏离感。
以致于跟在孙维贤身后的千户谭经,顿时皱了皱眉头。
他们卖力示好,连同知都亲自露面了,这位首辅似乎不太领情啊!
事实上,如果孙维贤不出面,倒不至于如此。
可这位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颠颠地到了面前,严嵩就不得不敬而远之了。
哪怕清楚,自己这副姿态,确实会得罪这些实事用命的锦衣卫。
但更关键的是,陛下将锦衣卫这把刀递过来,不是让严嵩久持的。
如果趁机收买锦衣卫的人心,手伸得太长,势必犯了大忌。
相反,锦衣卫的权力无需收买,只需陛下的一道口谕、一纸密旨,锦衣卫便得俯首听命。
与其费心笼络,不如让陛下深信其忠诚与能力。
‘是我急了!’
孙维贤起初也觉得奇怪。
如此好的结交机会,对方为何摆出一副这样的态度?
首辅再是位高权重,锦衣卫指挥使也值得笼络了吧?
可旋即,他也反应过来。
今日如果首辅展露热情,双方言谈甚欢,一旦消息漏到陛下那里,恐怕锦衣卫指挥使之位反倒没自己的份了。
严阁老不简单啊!
活该人家当首辅!
一念至此,孙维贤的热情也消失了,只剩下公事公办:“黄侍郎已在偏院等候,严阁老请随下官来。”
严嵩微微颔首,跟着他来到偏院,远远就见到黄绾站在门前,见到人影接近,快步转回屋内。
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大礼议集团里的二号人物,此时入了北镇抚司,神情强自镇定,眉宇间却难掩惧意。
锦衣卫的威慑实在太强。
尤其是对这些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重臣来说,北镇抚司可以说是唯一的克星。
眼见严嵩缓步走入,再听到孙维贤的皂靴声消失在廊外,黄绾紧绷的肩头才微微一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木纹,眼底已盈满愤懑:“敢问严阁老,下官究竟所犯何事,竟劳锦衣卫出面,带至北镇抚司?”
严嵩径自落座,素色衣袍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去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