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得。
人家是真伤心。
朱厚熜同样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真的悲痛,谁是假惺惺的哭丧。
事实上,蒋太后管理后宫有方,对待诸皇子也一视同仁,并无偏颇。
即便妃嫔之间多有心思,对待这位婆婆,也是敬服的。
她如今要过世了,免不了有些伤心。
可相比起这份私人感情,政治方面的考量无疑更大。
蒋太后是想要兄友弟恭,也是上书房制度的支持者,更有意早早立储,以免皇子相争,自相残杀。
所以皇长子的母亲阎贵妃,对于这位太后的过世最是担忧,其余的皇子生母,则难免浮想翩翩。
在这种种心思下,悲伤自然要往后稍稍。
趁着机会表达孝心。
太后薨逝后的新格局。
才是她们考虑的事情。
可这反倒让朱厚熜愈发恼火。
几个儿子越是邀宠,一群妃嫔越是算计,他心里的警惕感便愈发翻涌。
那些刻意讨好的举止,在他眼中全化作了觊觎龙椅的蛛丝马迹。
此刻太后病危,这群人竟还在殿外惺惺作态,朱厚熜越想越是恼怒,指节捏得发白,眼底血色与暴戾交织,恍若一头被触了逆鳞的凶兽。
朱玉英原本悲恸于蒋太后的生命走到尽头,此时见得这位狰狞的表情,惊得赶忙低下头去。
她从未借助蒋太后的关系,认为自己与这位天子有兄妹的情谊,而是始终恪守着君臣的本份。
一方面是早年的经历,让她能够保持心态,从不得意忘形。
另一方面,也是受丈夫海玥的影响,总觉得这位陛下性情冰冷,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可即便如此,这一刻天子眉宇间的暴虐,依旧有些吓到她。
即便外面那些妃嫔子女有几分作秀在,也不至于这般反应吧?
“儿啊”
所幸就在这时,一道低低的声音飘了过来。
“娘!”
朱厚熜浑身一颤,脸上的怒火瞬间消退得一干二净,扑到榻上,轻轻握住了蒋太后的手:“娘!儿子在!儿子在这!”
蒋太后冰凉的手被朱厚熜同样冰凉的手包着,晃动的宫灯轻轻摇晃,在那凹陷的眼窝投下阴影,亦为接下来的话蒙上阴影:“你莫要怪她们更不要恼怒恼怒自己的孩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