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也绝不需要臣子背锅。
别说翰林学士,大学士都能倒在血泊中,他又正眼瞧过谁?
现在则变成了一味的制衡之术,一味让朝臣争斗,不愿再耗费精力,直接与群臣对决。
多了倦怠,更多了虚伪。
可在严嵩看来,这未尝不是好事。
人到中年的天子,精力下滑,不愿再与群臣斗得你死我活,也就不愿朝堂有大的变动。
那他的首辅之位,就能长长久久地坐下去,岂不安稳?
“安稳不了!”
严世蕃看出了父亲所想,趋近向前:“莫要忘了,这些年间,是爹你一直在推动新政的执行!”
“大明两京一十四省,能有今日的中兴富强,爹爹你居功至伟!”
“然天下间又有多少在新政中失了官位,失了权势,失了钱物的人,对爹爹你恨之入骨?”
“他们不断向陛下进谗言,不断陈述新政的祸害。”
“以往陛下励精图治,对此不屑一顾,根本不管那些反对者的妄言。”
“可现在陛下怠政了。”
“若是有朝一日,到连推行新政都不耐烦的地步,又当如何?”
严嵩脸色终于变化。
“爹,新政之事,你回不了头!严党也回不了头!”
一句话刺入心底。
严嵩自从接替张璁,承袭新政的推行以来,避开了土地改革,一条鞭法那些矛盾最大的方面,但也在人事与吏治上,抓得格外的紧。
由此地方州县,也一改往日的怠政,涌现出一批得力官员。
而随着新政的贯彻落实,严党上下自然获得了巨大的权力。
如果天子怠政到,连新政都不愿意推行下去,国家也要彻底摆烂,那严嵩的处境就会极为尴尬。
让他转弯掉头,也跟着天子一起摆烂,可以。
但让严党掉头,跟着国家一起摆烂,不行。
因为严嵩是首辅,只要天子许可,他就能在内阁占住位置,旁人难以撼动。
可严党的成员,上至六部堂官,下到地方知县,这些人可都是密切参与到新政之中,得罪了原先的许多官员,他们有的不愿变,有的不能变。
真到了那个地步,严党势必崩溃!
当然,一位首辅想要招收党羽,不知多少官员蜂拥而至,自然又能聚集另一批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