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见我!”
海瑞沉声道:“兄长将我安排成侍讲学士,是有此意?”
“确实是一番尝试!”
海玥道:“陛下见多了我,已生倦意,换你入值,或能借东南之事重引圣听”
现阶段,海玥并没有跟弟弟说架空一事。
并非认为这位愚忠,不会同意。
事实上,海瑞本就是孟子派的儒生,认同民贵君轻的观念。
只不过他这些年间一直在地方,终究没有亲眼看过嘉靖的变化和嘴脸,心中难免还抱有君臣相得的奢望。
也该让他亲眼见识,天子的本性到底如何了。
朱厚熜闭目盘坐于蒲团。
面前的香炉青烟袅袅。
手上的菩提念珠已盘得油亮,身前摊开一部金刚经抄本,口中念念有词。
忽的一阵穿堂风过,佛前长明灯骤暗。
“嗯?”
朱厚熜猛然睁眼,眼角微抽,突然道:“今日通政司递来的奏本可在?”
旁边服侍的小内侍低声道:“主子,奏本在内阁值房”
“嗯?”
朱厚熜脸色一沉。
“奴婢去取!奴婢去取来!”
小内侍大惊失色,立刻拜下,叩首后一溜烟地退了出去,前往内阁值房取奏本。
自从被请复市舶疏触怒,朱厚熜对奏疏的阅览,就远远没有以往那么频繁了,只挑重要的看。
而哪些是重要的,则由首辅严嵩决定。
但这般数月后,朱厚熜马上感到不安,又严令内阁必须将奏疏送入乾清宫。
再度勤政了一段时日,发现大多依旧是琐事,而真正的要事,严嵩确实不敢独专,朱厚熜又将奏疏之权下放。
可如今,他心血来潮间,再度警惕起来。
总觉得如此放权,还是不妥。
同样的道理。
好几个月不见外臣,也容易让外臣有蒙蔽圣听的机会。
朱厚熜脑海中浮现出数人。
当先的三位,自然是严嵩、夏言、海玥。
可前两位稳坐阁老之位,无论自己见谁,优势都会愈发突出,难保不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海玥则见多了,熟面孔确实有些腻。
待得奏疏被内侍捧来,朱厚熜边看边思索。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