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觉得这个过程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种不真实感。
当然,对于海玥这种不关心密藏的人来说,似乎并无太大波折。
但对于孙维贤而言,他努力了大半辈子,天南地北地搜寻,终于启出密藏,简直没有比这种努力更值得回报的了。
所以他完全不会怀疑,想来也是听不进去别人劝告的。
思索片刻,海玥还是无法拭去疑虑,对着旁边研磨的弓豪道:“孙维贤派来的传信人现在何处?”
弓豪回答:“在英略社中休息。”
英略社的壮大,与南镇抚司颇有几分联系,自从拿捏住孙维贤后,海玥也不客气,借他的人脉和路数,让英略社在短短十年间,已经成为了一个横跨南北的江湖势力。
有了这层联系,以往孙维贤的心腹,多有在英略社的各地分社落脚。
“将他唤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汉子来到堂内拜下:“拜见海侍郎!”
“不必拘礼。”
海玥屏退下人,打量着对方:“你与孙德辅”
“草民也姓孙,名景行,字子墨。”
年轻汉子态度恭敬,声音低沉有力:“孙指挥是俺四伯。”
说着缓缓抬头,露出与孙维贤颇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轮廓。
“原来是孙家人!”
海玥微微颔首,语气也变得温和:“德辅兄夙愿得偿,我自是替他欢喜,只是信中有些话不便明言——此番开启密藏,可曾走漏风声?”
“走漏不了!”
孙景行胸有成竹:“咱们借剿倭之名登岛,另有一队兄弟在周遭海域巡逻,外人只当是寻常剿匪,绝想不到其中关窍。”
海玥问道:“出动了多少人?”
“以南镇抚司精锐为主,另调了地方卫所兵卒,统共三百余人。”
孙景行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真正下地掘宝的,全是孙家本族子弟。其余人只在外围布防,连岛心都没瞧见!”
海玥指尖轻叩桌案:“双屿倭寇早灭,德辅兄既早知藏宝所在,为何拖延至今?“
孙景行苦笑道:“实不相瞒,四伯前年冬日,就带我们挖出过两口箱子,可那时倭船往来如梭,咱们只得原样埋回去”
“后来双屿群枭伏诛,余党见了官船便逃,咱们才弄了三十条沙船,趁着潮水搬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