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疯子,却在这中兴盛世,做着复辟建文的白日梦!”
孙维诚神色重新沉静下来,摇了摇头:“不是复辟,先祖的正统确已不在了。”
“哦?”
孙维贤眉峰陡然一挑,冷声道:“那就是单纯的谋逆?”
“为何不可?”
孙维诚淡淡地道:“永乐能以靖难之役夺鼎,燕藩血脉坐享江山百余载,旁的藩王就坐不得,活该只能在自己的藩地里,世代为囚?”
孙维贤听到前半句,表情已是凝固,只觉得这个兄弟疯了,但后半句指向性就极为明确了,冷冷地道:“你究竟投靠了哪家藩府?竟敢押上全族性命赌这从龙之功!”
“四哥你至今还不明白,不是我们投效了何人,博取从龙之功,而是自靖难那日起,你我这般出身便是原罪!”
孙维诚轻轻叹息:“除非京师御座上面的那位,再也不是永乐一脉,我等才能抬起头来,堂堂正正地做人!”
“这就是祖母对你说的话”
孙维贤确实明白了,目光似悲哀似怜悯:“她彻底激发了你的恐惧?”
孙维诚面孔扭曲了一下:“四哥你就不怕?你刚刚还说自己当年夜夜惊梦,担心隐秘东窗事发!”
“那是我少时的幼稚想法!”
孙维贤厉声道:“事实是,建文旧事早成枯骨!如果没有建文密藏,没有算计争斗,不会再有人去寻找什么建文遗脉!倒是你们这些自缚枷锁的蠢货,生生把枯骨弄成了索命厉鬼!”
“话不投机半句多!”
孙维诚摆了摆手:“四哥如果特意唤我,就是为了这些,那还是不要浪费唇舌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宁王之乱么?”
孙维贤勃然变色:“你是说?”
“不错!”
孙维诚悠然道:“昔年太祖分封诸子为藩王,第十七子宁王朱权镇守大宁,拥兵八万,实力雄厚,先祖削藩时,朱棣为拉拢朱权,许诺事成后中分天下,然夺位后翻脸,将朱权改封南昌,削其兵权。”
“朱权后代对朝廷不满,尤其第四代宁王朱宸濠,认为正德昏庸无能,欲效仿朱棣夺位,期间恢复本被朝廷裁撤的藩王护卫,私造兵器,蓄养死士,收买朝臣,掩盖谋反迹象。”
“这些事情说得轻巧,实则各路藩王都有无数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宁王又是如何在当地蓄养私兵,又是让江西和南直隶不敢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