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心眼!”
“黄锦去把黄锦唤来!”
可小内侍却低声道:“启禀主子,黄公公病倒了,已是”
朱厚熜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忠仆了。
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挂念过。
毕竟有太多的人想要巴结他,讨好他,一个并不是特别能耐的旧奴,还真的被忽略过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些茫然。
许久许久之后,朱厚熜缓缓起身。
“更衣。”
“朕要临朝!”
“天子终于临朝了!”
丹墀之下,群臣无比振奋。
他们的上书得到了回应,怠政数载的天子,从后宫出来了。
同时群臣也隐隐有种渴望,是否能结束一夫独治的时期?
以往那些大臣,虽然上疏,却心存顾忌,只论事不论人,只骂臣不骂君。
而今的治安疏,最让朝臣震撼的一点就是,直指核心根本,痛斥的便是一人独治!
可当净鞭三响,惊起檐下栖鸦,朱厚熜踩着猩红毡毯踏上玉阶,龙袍上金线绣的团龙在晨曦中泛着冷光时,不少之前言辞凿凿的臣子,突然屏住呼吸。
等到落座的霎那,奉天殿内仿佛瞬间降温。
那张髹金漆云龙纹宝座已空置多年,此刻重新坐了一个人。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事实上相比南巡时期,朱厚熜老了许多,可那股心灵上的威势,依旧让最前排的严嵩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在殿梁间回荡,却掩不住余音里的少许颤抖。
谁也不知,此次聚众上谏的后果会是什么,是否又会是一场左顺门哭谏?
此时此刻,除了海玥和海瑞的眼神无比坚定外。
夏言露出惧色。
严嵩闪过动摇。
不少臣子更是噤若寒蝉。
而这一批朝臣,甚至已经都是忠贞刚正之辈,远远比起同时期的大明朝堂要好!
但这就是大明天子!
在皇权的压制下,无人敢与之正面抗衡!
朱厚熜见到这一幕,先前的焦虑与恐慌,逐渐散去。
朕一人对天下臣民万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