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频频应激,当儿子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因为确定了这两点,阎贵妃才有了最佳的复仇之法:“德王府里,有不少司礼监的人手,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我没法扮作我儿的亡魂”
“这些人事后是一定会被处理掉的,必然抓住一切机会!”
“宫中皆知,陛下欲废三子,却被群臣阻挠,他们想要活命,就得继续做事!”
“三皇子、四皇子交给他们,至于五皇子五皇子要我亲自动手”
“不!不能一个个来!得一网打尽!一网打尽!”
王贵妃听得面容扭曲,她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经疯了,就这般当着自己的面述说着,偏偏语气还很冷静。
“司礼监有个太监黄锦,对他最是忠诚,可如今失了势,病重都无人照顾,已是奄奄一息,这个最忠心的老狗,再也护不住那个没有心的主子”
“能成!”
“能成的!”
阎贵妃自言自语了片刻,再度把视线转了过来:“你来么?”
王贵妃连连摇头,身子缓缓朝后退去。
“你不来”
“不来也罢”
“反正你不会去告状的!”
阎贵妃嘀嘀咕咕,带着婴孩肚兜朝外走去,幽灵般飘向殿外,残破的裙裾扫过门槛,转眼便融入了夜色。
空荡荡的屋内,王贵妃瘫坐在地,半响后十指深深掐入脸颊,哀声恸哭:“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啊!”
“爹!”
严世蕃快步走入内院,神色凝重。
檀板曲笛绕梁,严嵩正优哉听戏,闻言缓缓直起腰来,手撑着躺椅扶手想坐起来。
严世蕃快步上前,搀着他坐直身子,然后摆了摆手。
顿时间,严府的下人将戏班子带了下去,堂内只剩下父子俩人。
严世蕃这才沉声道:“绛雪轩里传信的不见了”
严嵩并不意外:“结交皇子,终是大忌,拿人的是谁?”
“锦衣卫!”
严世蕃道:“北镇抚司传出消息,近来诏狱内拿了不少下人,都是出入宫禁的。”
严嵩闻言稍作沉吟,缓缓地道:“陆炳并未上心啊”
“是了!”
严世蕃目光一动:“以陆炳的手段,若真是悄无声息地拿人,咱们发现不了,这就是在应付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