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哪个对此不是心知肚明,却都默契不提,更不愿意被人戴一顶“三畏”大帽在头上。
这帽子不仅是无能的象征,也是革职查办的信号。
不想被革职,郑知县只能弃卒保车,再也不敢做什么和事佬了。
嗯?
赵安有点被震撼到,感觉娄老师好像比他还专业几分。
“我们学官虽不能插手地方事务,但于地方事务还是能说话的,只说好话还是说坏话就有讲究了,若地方不敬我学官,则我学官自不与他说好话,我学官无好话给他,你说他地方官难也不难?”
六十多岁的娄老师一脸教诲子弟状,看着洗耳恭听的赵安轻捋长须不无感触道:“世间事全在一个说字,这说字妙就妙在点到为止,未必非要真拿人把柄相迫,若事事威逼他人,世间便无日月乾坤道理赵大人你还年轻,于此道理可要好生琢磨才行。”
明显意有所指。
“是,是,娄大人教诲的甚是。”
赵安不迭点头,继而抬头虚心求教:“娄大人刚才说世间没有日月乾坤,莫非是说我大清世间如今完全黑白颠倒的意思?”
“.”
娄老师险些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半响讪讪道:“赵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之间合则两利,斗则.”
斗则如何?
不能说了。
因为刚才这句话似乎有问题,没见无赖子眼中正泛着光么。
唉!
想自个一身光明磊落,不管做什么都是正大光明,为官以来两袖也是清风,结果临老却被一无赖给要挟,娄老师真是欲哭无泪,胸中满是晚节不保的委屈。
前衙那边,江都县的刑名周师爷和刑房的冯主事正在开导钱老大,意思县尊将府学那位赵大人请到后面就是替你钱老大做“工作”的,趁此机会你赶紧给妹夫王万全赔个不是,只要王万全没意见,那位赵教授多半也没意见。
事情不就结了么。
“老钱,你若不听劝真惹得赵教授上报学政衙门革你功名,那这事可就真没人能帮得了你了.听我的,给自家妹夫赔个不是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不看自家妹妹情份也要朝你那刚出生的外甥身上瞧瞧啊.”
有数年“合作”关系的冯主事一脸苦口婆心,真不希望钱老大没事给自己捅个大麻烦。
“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搞成这样,周先生和冯主事说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