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压下那股近乎暴虐的占有欲。
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再做出任何会让她更恨他的事。
祁蘅低笑一声,眼底暗色翻涌,有些心疼她濒临崩溃的神情。——
他缓缓俯身,逼近她,嗓音低沉而危险。
“桑余,你今夜大可以杀了朕。”他握住她扼住自己脖颈的手微微用力,如同毒蛇吐信,“可朕一死,你的沈家、你的摘星楼,都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桑余瞳孔骤缩,指尖微颤。
她在宫里长大,不会不清楚祁蘅这句话的威力。
什么武功,什么信念,在皇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没办法敢拿自己那么多亲人的性命去赌。
看见桑余沉默,祁蘅低笑,眼底却冷得骇人,“朕知道,李识衍派人送信给你了,所以你是不是还在等他来救你?”
她呼吸一滞,近乎绝望地看着他。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怎么?很惊讶?”
祁蘅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朕不碰你,朕陪你一起等——我们就看看,在李家的冤情和皇权富贵面前,李识衍会选择什么?”
桑余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会的,”
“呵。”他轻嗤一声,眼底尽是讥讽,“阿余,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他们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卑贱商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你朕以为,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掉为父平冤和一人之下的官位?”
言下之意,李识衍早已将她当作筹码,交换了出去。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厌恶地望着他:“我了解他,你不要想用这种方式离间我们,没用的。”
祁蘅低笑,眸色幽深如渊:“那我们就等着瞧,看他会不会来。”
话音落下,祁蘅忽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桑余这才得以喘息。
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濡湿,一阵一阵的透着寒气。
祁蘅眼底的疯狂缓缓褪去,眸色又变回了虚假的温柔清澈。
他泄力一般的后退一步,像是怕自己身上的病气沾染到她,克制地收回了手。
“好好休息,朕去叫人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去。
背影在烛光下显得孤寂又落寞,仿佛方才那个步步紧逼的疯子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