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等遵旨!”
大臣们仓皇叩首,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
待人都走干净了,祁蘅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李识衍他们怎么还没离京?”
季远安掸了掸衣袖上的泥点子,似笑非笑:“陛下是想问,桑余怎么还没走吧?”
见祁蘅脸色骤变,他继续道:“放心,她留下来不是为了您,是因为李识衍放不下受灾百姓,而她放不下李识衍罢了。”
“季远安!”祁蘅冷冷的看他,咬牙:“你这张嘴,放在别的皇帝面前,早该砍一百次头了!”
季远安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沾满泥水的衣襟,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臣这就去南街搭把手。虽然六部倒是派了人去,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里面可有的是冯崇的旧部,怕是不会乖乖听李识衍调遣。臣得去盯着点,万一不小心‘误杀’了几个——”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斜眼瞥向祁蘅:“陛下可别真砍了臣的脑袋。”
祁蘅眸光一凛,指节在案上叩出沉闷的声响:“这种时候若有敢拿乔作孽的,不必向朕禀明,直接杀了便是。”
——
果然,李识衍策马赶到南街时,远远就看见一群官员正躲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避雨。
工部侍郎郑垣正捧着茶盏与同僚说笑,该打盹打盹,该喝茶喝茶,衣服都没湿,闲情逸致的很。
另一边破烂的棚子里,缩了至少上百个难民,尽是孩童妇孺的哭声。
李识衍翻身下马,将湿透的蓑帽重重掷在地上。
“啪”的一声响,这才惊动了棚内众人。
郑垣抬眼望去,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中书令大人来了?”他慢条斯理地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还不快给李大人上茶?”
雨水顺着李识衍的发梢滴落,他环视一圈,声音冷得像冰:“百姓在外头淋雨,诸位这又是在做什么?”
郑垣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雨势太大,下官们也是想等雨小些再动工。”
李识衍气笑了,“郑大人的意思是,本官今早下的令,你们都没听懂?”
“李大人言重了。”郑垣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圣旨只说‘百姓不能淹死’,可这冻死我们也没办法啊!”
另一人也嗤笑一声,道:“是啊!再说,淋点雨也死不了,大人放心,这些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