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莫名其妙去的转过头去
夜色,像一匹湿透了的黑布,把山道裹得纹丝不透。
三辆机关马车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一排钝齿在啃骨头。最后一辆车尾,插着一盏小小的白纸灯笼,灯罩上画着一枚朱红的“令”字——那是探神手“净道使”独有的“追魂灯”。
灯罩无风自转,灯影投在车厢侧壁,竟显出一张人脸的轮廓:眉、眼、鼻、口,一笔不缺,像有人被活活封在灯里,正在一声声惨叫。
杜晓的喉咙瞬间发干:“吕哥”他压着嗓子,“后面那盏灯是什么东西!”
“看见了?净道使来了,咱们没戏了。”吕琪嗓子哑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人的急火来了,说不定在攻到什么地方?
有人是急火攻心,有人是急火封喉。
吕琪的嗓子哑成这样,就是急火封喉的征兆。
跟吕琪不同的是,杜晓听见“净道使”三个字时,只觉有人拿冰锥顺着脊背一路划下去,几乎被冻结了全身气血。
杜晓没见过净道使,却知道“净道使”是探神手最黑的刀,专砍自己人。
他们的行动不会出现在任务书里,也不记档、不叙功。
净道使只在两种情况下现身:
其一,处置叛徒或是任务失败的探神手,同时,诛其九族;
其二,探神手知情太多时,一样诛九族,防止消息泄露。
“可镖还在咱车上!”杜晓几乎咬碎后槽牙,“他们凭什么断定咱们会反?
吕琪惨笑,抬手掀开自己衣襟。心口处,一道暗红血线自颈下蜿蜒到脐上,像一条细蜈蚣,在皮下轻轻蠕动——
“探神子母锁。”他低声道,“昨日寅时,我胸口突然灼痛,就知道——上面已经给咱们定了性。他们已经不在乎我们反不反了。”
“我们就是上面内斗的牺牲品。”
杜晓瞳孔骤缩,他听懂了吕琪的意思——那笔暗中达成的生意暴露了。
或许,这笔生意,一开始就个陷阱。
只是一批人,想要干掉另外一批人的契机。
现在,胜负已分,杜晓他们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这场博弈中,对弈的双方肯定都在天字号探神手和押镖队伍里安插了自己的人,所以,他们既是棋子,又是知情人。
高层也有没心思去分辨他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