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逍脸上冷冰冰的,她骂了句:“我生你养你,还不如个外人,打她几下怎么了,要我去磕头赔不是吗?”
展怀逍没搭理,打着伞径直走了。
秀景苑里,雁珠躲在四夫人房中,不敢去招惹新娘子,听见外头有动静,不免又好奇。
她的小丫鬟跑来告诉她:“张嬷嬷领着人,在院里烧纸钱呢。”
雁珠睁大眼睛:“烧纸钱,哪有在家里烧的?”
然而院子里,在朝向甄家的方向,张嬷嬷带人摆下了香案,念念有词道:“姑爷今日头七,我家姑娘本该来祭拜,奈何眼下只剩半条命,你们夫妻一场,本是心意相通,还望姑爷在天有灵,明白姑娘的苦处。”
之后便领着丫鬟们,冒雨将纸钱燃尽,那冲天的旺火,看得人心惊胆战,可有年纪的下人都说,这是好兆头,姑爷都收下了。
卧房里,玉颜倚窗而望,回忆过去的三年,眼泪不禁从面上淌落,七姜递过手帕给她,问道:“那个人,对你好吗?”
玉颜颔首:“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久病缠身、终日痛苦不堪,难免性情急躁、怨天尤人,他是个可怜人,我并不恨他,今日之事,多谢嫂嫂成全。”
七姜说:“这么想的话,一个好人能留下遗书,也不奇怪。”
玉颜泪中带笑:“嫂嫂又说笑话了,您还惦记着遗嘱呢,使不得。”
今早求张嬷嬷的,便是这件事,自然也是玉颜拜托七姜在先。
可想到太师府规矩繁多,祭奠之事一定有什么忌讳,这不是随心所欲能做的事,毕竟谁也不乐意有人在自家门前烧纸。
好在张嬷嬷听罢,说不妨事,眼下是正经有人没了,大姑娘为亡夫祭奠,合情合理。
那边烧完后,七姜便搀扶玉颜回床上,病人依旧十分虚弱,走几步路便喘得厉害,叫人看着心酸。
“你歇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嫂嫂。”七姜说道,“她昨晚挨打,只穿了寝衣,好像也着凉了。”
玉颜沉沉地叹:“母亲比我那婆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嫂嫂那么好的儿媳妇,她还不知足。”
七姜说:“你什么也别管,养好身体才是头等大事。”
如此,安置好了玉颜,七姜出门来,抬头见阴云散去,风停雨歇,不禁心情大好,今天果然是办大事的好日子。
午饭时分,天已大晴,上官清在膳厅看厨房的人摆桌子,查点今日的菜肴。
一切妥当后,来请姑祖母用饭,却见朱嬷嬷跟着一个丫头往外走,这个时辰,嬷嬷不在老太太身边伺候,怎么还出去了。
进门来,老太太正写信,听说朱嬷嬷出去,头也不抬地说:“是她儿子来了,清儿,吃过饭,派人把这封信寄出去。”
说着,落笔将墨吹干,上官清见边上有写好的信封,上前搭把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