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讷!阿波谢谢讷!”这份救命之恩,瞬间打破了所有的隔阂与防备。
在普嘎里的低声翻译下,林初夏明白了“阿波”就是爷爷的意思。她立刻反握住族长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脸上写满了真诚和坚定。
“阿波,治病救人是我们当医生的本分。您别客气,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焦急:“我们真有急事儿,国家派我们进哀牢山,就是要把那帮想偷咱老祖宗宝贝,毁咱文化根基的强盗揪出来。虽然此行凶险,但我们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我们这就得走了。”
林初夏这招叫“以退为进”,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要是这的老头儿不留人,她就立马改口说孩子还得再吃几天药才能好利索,不信套不出点干货来。
族长果然没啥弯弯肠子,看着林初夏作势要走,脸上露出挣扎,只犹豫了几秒钟,便重重叹了口气。
“唉...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草鬼婆。她老人家要是点头这‘诺玛阿美山’(哀牢山)的秘密,我们就说!”
说完,族长带着一行人走向寨子深处那间飘着浓郁草药味的小屋。
推开门,昏暗的光线下,草鬼婆盘腿坐在草席上,手里“咕咚咕咚”捣着石臼里的药草。
听见动静,她慢悠悠抬起厚重的眼皮,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目光在七人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
让人意外的是,草鬼婆开口了,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口音,但确实是普通话:“外乡人都坐吧。”
她停下手里的活计,从脚边抓起三颗黑不溜秋的小石子。
只见她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哑含混,听不清词句,像某种古老的咒语。
念罢,她手腕一抖,三颗石子“啪嗒”几声落在面前的草席上。
草鬼婆睁开眼,凑近了仔细端详石子散落的位置和朝向,枯瘦的手指飞快地在指关节上掐算着。
屋子里静得只剩众人的呼吸。
季砚青偷偷瞄了一眼林初夏,这草鬼婆的样子颇有林初夏上一世神神叨叨的风范。
半晌,草鬼婆撩起眼皮,目光直直钉在林初夏脸上,叹声道:“女娃子你们这趟路,凶险得很呐!步步是坎儿,处处有劫”
她顿了顿,像是在看透迷雾,“可也怪了,你们这支队伍,总能在绝处里扒拉出一条生路,这生门好像都系在你身上。”
林初夏心头一跳,屏住呼吸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