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轻哼了一声:“师兄你就是对谁都太宽仁了,凶手日常生活都已经歪到哪里去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谁会用这么变态的手法连续杀害三名女性呢?”
任长生眨眨眼睛,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冯局,难不成?”她猛然站起来,凑近了看向冯夜郎,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你在害怕?”
冯夜郎猝不及防被贴脸,往后靠在沙发上,语气里透着几分尴尬:“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么变态的方式!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任长生有点不解地歪了歪头,坐回去的时候抱着胳膊陷入了思考:“你一直说变态,变态的?你是觉得花这么长时间去处理尸体,在你看来很可怕?很变态?”
“不是花的时间的问题!”冯夜郎有点崩溃地喊了起来,“这个杀手把人皮剥下来了?这个行为,这个行为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可怕?”任长生转着眼睛思考了许久,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我明白了!你是在害怕他用的手法”
她那种恍然大悟的神色简直像是在挑衅似的:“我完全理解了一切,难怪葛淼在家里老是看那种恐怖片里面,看到个血糊糊的东西,或者一点什么人体组织就吓得蜷缩成一团。原来你们会害怕人体分离开来的样子啊?”
冯夜郎对这个话题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最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敷衍似的说道:“是是是,我们不仅害怕这种分离的尸体,还有害怕这么做的人。这是只有普通人类的明白的恐惧感,你这怪家伙不理解也正常——不要追着我问了。”
任长生回家的路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天之内她从两个人那里听到了所谓“普通人类如何如何,而她如何如何”这样的说法,不免有点泄气。
她自诩已经非常了解人类,经过许多年和人类的相处,她已经全然把自己沉浸地隐没于茫茫人海之中,人类常见的诸如懒惰嘴馋阴晴不定,她如今依然成为个中专家。然而就在她自以为早已泯然众人的时候,却被两句话排除在正常人类之外。
任长生走在路上,不由得想起过去一位故人曾经说过:“像我们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在模仿人类,然而无论如何努力,我们也无法真正理解普通人类这种生命因为弱小而世代相承的诸多本能。”
——本能?
任长生停下来,仰头看着自己位于二楼的工作室,不由得喃喃道:“所以,人类的本能外在表现就是害怕?所以葛淼去相亲如果是一种本能,就也是因为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