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衣摆。他的膝盖下已渗出淡淡的水渍,那是被他自身紊乱的才气浸湿的,显然对于石月的惨状,他并非毫无触动,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显露,耳尖却悄悄泛红。
“仲博,”文心先生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水,“你可知罪?”
仲博身体一僵,嘴唇翕动片刻,最终还是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弟子知罪。”
“知罪?”文心先生冷哼一声,指尖青色才气微微跳动,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你可知石月此刻命悬一线?!他此次前来,便是要来与词起白告别,而后前往天关历练。”
“当年子贡书院青黄不接,石月特意放弃了三十岁前往天关的机会,决定留在子贡书院成为先生,教导年轻一代修行,而今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些优秀学子,自己也放下心准备前往天关,你如此做,可想过后果?”
旁边的两名学子吓得瑟瑟发抖,额头抵着地面,连呼吸都放轻了。仲博咬了咬牙,脖颈微微发红,辩解道:“先生,是石月先对中庸的注解提出质疑,说弟子的理解‘离经叛道’,弟子只是只是与他理论,是他先推搡弟子的!”
“理论?”
文心先生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桌角的砚台都被震得跳了跳,“理论需要下如此重手?你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锋”字诀断人臂骨、震裂经脉?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
仲博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只有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
老者继续为石月疗伤,金色才气如暖阳般包裹着石月,渐渐的,石月脸上的痛苦之色缓解了些许,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周身微弱的才气终于不再动荡。
文心先生看着这一幕,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威严:“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待石月情况稳定后,老夫定会将此事上报夫子,定要给子贡书院和石月一个公道。”
跪在地上的三名学子闻言,身体皆是一颤。
仲博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文心先生目光如炬扫过三人,最终落在仲博发白的脸上,指尖青色才气凝成细针般的锋芒,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你们可知,今日还有一事关乎性命?”
三人齐齐抬头,眼中满是惶恐,仲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