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离开回府禀报的。
刺探是不可避免的。
钦差入城这个节点,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各府纷纷遣人出门打探消息,想看看这场风浪究竟有多大。
除了近看的,自然也不乏远观。
朱常汶特意选了一处,距离不远,能够眺望到码头的酒楼包间,静静倚靠在窗边,朝外窥伺。
他透过窗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钦差与湖广官吏在码头上照面,不肯漏过丝毫动静。
过了半晌,只见钦差队伍在三司官吏的簇拥下出了码头。
恰在这时,身后的包间房门被敲了三下,而后响起来了被推开的声音。
朱常汶头也不回,仍盯着看码头方向。
待到钦差一行登上马车,再看不到动作,他才皱眉问道:“方才码头上发生什么了?”
他隔得远,看得不是太分明,只能看到依稀有些骚动。
典簿,也就是方才进门之人,恭谨回道:“辅国将军,是三司长官都被钦差摘了乌纱,其中按察使杜思,更是被海瑞直接逮拿了。”
王府自然是有属官的,譬如典簿,便是九品官身。
朱常汶稍稍拨开窗户,看着码头上,又是一阵宣旨。
不知说了什么,徐学谟上前接旨的功夫,就取代了陈瑞,站在了布政司之首的位置。
典簿也看到了这一幕,猜测道:“这应当是立威之后的安抚,为驱使湖广官场上下。”
“徐学谟是张居正的人,不出差错的话,如今应当便接位布政使了。”
从四品的按察副使,一跃成为二品大员,果然还是得跟对人。
朱常汶不是当官的,没这么多感慨,只盯着码头,神色凝重,喃喃道:“宗正也来了。”
虽说本朝驸马向来没什么权势,但如今这个节骨眼,将宗正邬景和遣来,意味不言自明。
非要寻根究底?
甚至连兵丁都派来了,这是做给谁看?
典簿不知道主人家在想什么,在一旁解释道:“此次名义上是以邬景和为首,不过”
“最后应当是海瑞为首,栗在庭办事,邬景和跟朱希忠,说到底还是为了压咱们的。”
跟文官一同巡按地方,还没有什么宗亲、勋贵能越俎代庖的。
朱常汶一怔,又仔细看了看。
半晌后才疑惑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