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下的真容,却被旁边的人轻轻拽回。
梧惠听到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在对邻座说:“看!那就是神使!是展现奇迹的人!不过这位似乎比上次我见到的更高些?也许神使不止一位”
梧惠心中疑窦丛生。这故弄玄虚的装扮,这突如其来的现身方式贪狼会究竟要搞什么把戏?难道真要上演一场荒谬的“复活”戏码?不。这么说不好。那个女人确实还活着。
只见那披着浅金纱巾的“神使”微微俯身,面对着担架上濒死的女人。他,或她,缓缓抬起双手,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双同样被薄纱覆盖、仅隐约可见轮廓的手。那双手悬停在女人漆黑躯体的上方,掌心向下,然后,以一种极其舒缓、仿佛在拂拭尘埃般的姿态,从女人身体的中心线,向两侧轻柔地拂开。
就在那一拂之下,奇迹,或者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神迹”,猝然降临。
一点微弱的、纯净的金色光芒,倏地从神使的掌心下方亮起。那光芒并非刺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迅速扩散、蔓延,如同最细腻的金箔在空气中粉碎、升华,化作无数璀璨的光之微粒,又像温暖的液态黄金,轻柔地将那具漆黑的躯体完全包裹、浸润。
整个教堂被一种神圣、华丽到近乎不真实的金色光芒所笼罩。彩窗的色彩在这纯粹的金芒下都显得黯淡。光芒仿佛拥有生命,温柔地涤荡着女人身上的墨色。
梧惠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她看到,那令人作呕的、连成一片的浓黑,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被阳光融化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消散。皮肤下青黑的血管隐没,被吞噬的惨白重新焕发出健康的、透着红润的血色。那
枯草般的头发,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之源,顷刻间变得乌黑亮泽,柔顺地铺散开来。
在所有人惊骇到失语的目光中,担架上那前一秒还如同地狱归来的女人,此刻竟缓缓地、自己坐了起来。她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光洁,甚至比普通人更显健康活力。那双曾经可能因痛苦而浑浊的眼睛,此刻清澈明亮,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她环顾四周,脸上绽放出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笑容。
“啊——!神迹!是神迹!”
她发出一声高亢的、充满感激与解脱的呼喊,声音清亮,毫无滞涩。紧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全场沸腾的动作——她猛地从担架上跳下,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位披着浅金纱巾的神使,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女人激动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