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梧惠已经和凉月君坐在了后院。她看到面前的石桌上有着不规则的划痕,似是出自不同人之手所刻的方格。线条交错纵横,一定有黑白交错的棋子们曾在中央休憩。
“只有这种茶叶了。”
羽端着托盘来,梧惠吓了一跳。她站起来接过,替她放在桌子上。什么时候轮到大腕帮她端茶送水?凉月君十分平静,梧惠自己可没法坦然接受。
“霏云轩是遇到什么危机了吗?”
虽然有些明知故问,梧惠还是说出了口。她希望事情没自己设想得那么严重。尽管从现在的情景来看,很难。
“徵走了。”凉月君倒是不加避讳,“抛下霏云轩,一个人讨生活去了。”
“什么”
梧惠不敢相信。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羽,羽没说话,梧惠便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了。大概是不想参与讨论这个话题,她背过身默默走开。梧惠想喊住她,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如果接下来的讨论是围绕这种话题,那么,她不在兴许是好事。
不梧惠总感觉,若是从前的羽,会着急地为师兄辩驳什么的。
“真的假的——”等羽走远,梧惠才敢反问,“倒不是说觉得你骗我,而是,这太不可思议了。霏云轩上下团结一心,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说走就走的事。”
凉月君审视她的眼神多了一点讶异。
“我还以为,你会说霏云轩沦落至此,也是理所当然呢。反正如果那个医生在场,肯定会这么说。”
“他不会说的,”梧惠下意识反驳,“他”
“他会在心里想。”
“我们谁都不能假定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梧惠有些生气,随即又有些释然,“他今天本来要来,不过算了。但我真的不这么认为。我知道霏云轩一定是一条心的。虽然可能这么说有点肤浅,只是捧场般动动嘴皮子似的轻松。”
“我得承认,您是少有的眼光毒辣的人。”凉月君大概真的是在赞美。他笑起来的时候只能牵引一边的唇角。除非他笑得很夸张。但这样一来,会让那部分烧伤的面孔显得扭曲。那些失水的沟壑会拧巴成虫似的线条,似在其上蠕动。
现在的梧惠总是会习惯性忽略这部分。他分明可以像霜月君一样,用一些法术遮挡自己的异常。不他能吗?他的烧伤是和腿一起的吗?梧惠又想起那天看到的幻境。
“我只是觉得,他们即便分开,也一定不是表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