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沉默地矗立着,铸铁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些阀门的手轮歪斜着,连接它们的传动杆有的已经锈蚀断裂,无力地垂落。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工具——锈迹斑斑的大扳手、开裂的木柄铁锤,以及几个翻倒的空油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陈年的机油味、煤灰味、铁锈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海水渗入后未能彻底干燥的咸腥霉味。
这里就是一个被废弃已久的、再普通不过的渡轮动力舱。陈旧,布满油污和锈迹,如同一个被遗忘在时间角落的、巨大而沉默的工业残骸。没有搏动的血肉,没有融合的恐怖,没有超出法则的存在。只有冰冷的金属,厚厚的灰尘,和一片凝固的死寂。
这落差感让梧惠一时有些眩晕。
预想中地狱般的景象没有出现,眼前这过分“正常”的破败景象,反而让她感到一种极其怪异的不真实感。
太奇怪了。先前自己所察觉的一切,以及涌现出所有预设的不安,与眼前这个虽然破旧但完全符合现实世界的动力舱,形成了无比尖锐的矛盾。这“正常”本身,在此刻此地,却显得比任何景象都更加怪诞。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