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了不得,我家嫁女儿也没筹备这么多嫁妆,看来这孙家对沈小娘子还挺不错。”
邻里听了这嫁妆单子的内容,纷纷感叹。
“且不对啊,既是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又怎么能将她嫁给这傻憨?你们方才也听了那聘礼,寒酸死了,根本上不得台面。孙家人难道是傻子不成?”
后生皱着眉头,对这不对等的聘礼与嫁妆,大为震撼。
“那吸血的一家水蛭,如何能给我们雁雁准备嫁妆,可怜我家雁雁......”
原本与周兰针锋相对的陈莲,听了街坊邻居的议论,忽而带上了哭腔,心中实在委屈。
这是沈雁回父亲在世时,与祖母一同给她准备的嫁妆。从她出生起,便给她一点一点攒着。沈雁回儿时丧母,却异常懂事乖巧,他们心中总觉得亏欠。
他们日日期待着,待他们的雁雁长大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幸福安稳地过一生。
嫁妆之事孙家二房并不知晓,是陈莲雇了两个挑夫给送去的。
那可恶的孙家二房,说是给沈雁回许给一位秀才,虽说家中贫苦,给的聘礼少,但好在上进。日后若真是中了举,那雁雁便是举人娘子了。
若中不了,也能做个教书先生,平淡地过过日子,还能免田税之苦。
谁曾想连这嫁妆连同沈雁回,一同抬去了周家。媒人给的,是周家的住址。
若不是风吹开了沈雁回的红盖头,她早已与那周成拜了堂。可风吹开了盖头,也吹走了沈雁回心中最后那点希望。
谁都无法共情沈雁回满心期待地终于离开孙家这虎口,又进了周家那狼窝的绝望。
嫁妆单子是贴着小衣存放,周兰又怎么能找到。现在的沈雁回拥有原主全部的记忆。
她本想在青云县立足脚跟,寻个见证人,雇几个打手,去周家拿回嫁妆。
可未曾想周家自个儿找来了。
现如今最有权威的见证人,不就在她祖母身边站着吗。
“既是退亲,自然是也要将嫁妆还回来......这也是与你那张相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牛捕头,您说,是不是?”
“自然是......您说,是不是?”
方才陈莲的哭腔已然拉回了牛大志的神志,他摩挲了几下自己的络腮胡子,将嫁妆单子还给了沈雁回,继而看向陈莲身旁的谢婴。
沈雁回走回陈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