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椅背上。
“是我勒死了他”杨宝成的声音细若蚊蝇,泪水混着鼻涕淌下来,“他倒地后还在骂我,说就算今天放过我,明天也要去工地闹。我怕了,就扑上去骑在他身上,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他比划着当时的动作,双臂交叉放在脖子两侧,“我闭着眼睛使劲勒,直到他身体软下去,再也没声音”
供述杀人过程时,杨宝成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说自己当时吓得浑身发软,瘫在地上缓了十几分钟才敢碰李承德的鼻息。“发现他没气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转念一想,尸体留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我就想到了堂弟杨明说过的空坟。”
杨宝成交代,他骑车回家取铁锹和铁链时,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老婆睡得沉,没发现我出门,”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那个恐怖的夜晚,“铁锹是工地上顺手拿的平头锹,铁链是绑钢筋用的,我想着用铁链捆住尸体,野狗就拖不走了。”他特意打了个渔民结,因为觉得这种结结实,还能误导警察以为是渔民作案。
拖拽尸体的过程比想象中艰难。“李承德比我壮实,我拖几步就得歇一会儿,”杨宝成的声音里带着疲惫,“玉米地的叶子割得我胳膊生疼,他的头磕在石头上好几回,发出‘咚咚’的响声,我吓得好几次想扔下他跑掉。”他在坟头挖掘时格外小心,怕动静太大引来守墓人,挖了半个小时才挖出能容纳尸体的土坑。
“埋完尸体我把铁锹扔到后山蓄水池,铁链藏在工棚床板下,”杨宝成供述的藏匿地点与之前的调查完全吻合,“夹克上的血迹是拖尸体时蹭到的,我不敢洗,就藏在床板下,想着风头过了再处理。”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警察三天就找到了他。
第二天一早,杨宝成被押往东山公墓指认现场。警车刚驶进墓园,他就开始浑身发抖,脸色比纸还白。在柏树林搏斗地点,他指着一块沾着暗红色痕迹的石头:“就是在这儿勒死他的,石头上的血应该是他的。”技术人员立刻用鲁米诺试剂检测,地面浮现出淡蓝色的荧光,证实了他的供述。
走到周桂英的坟墓前,杨宝成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警员及时扶住。“就埋在这儿,”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挖了大概一米深,把他头朝里脚朝外放进去,还把他的送水包扔在旁边一起埋了。”挖掘机很快在他指认的位置挖出了李承德的送水包,里面的记录本还完好无损,最后一页写着杨宝成的欠款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