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吗?跟了我十几年的兄弟,现在基本都走了。”
杨鸣夹菜,没说话。
“阿元,去年离开的,说要回老家。”老五数着,“摆子,今年三月走的,说不想干了。还有阿豹、二狗、眼镜,都走了”
“现在物流中心那些人,都是新招的员工。”老五喝了口酒,“上班打卡,下班走人。不是自己人。”
麻子劝他:“这很正常。转型了,有些人跟不上,就会离开。”
“我知道。”老五说,“但就是”
他又没说下去。
阿军在旁边吃菜,没怎么说话。
他早就退出核心圈了,在成市开餐厅,拿着众兴的干股,每年分红,日子过得很舒服。
“鸣哥。”老五又倒了一杯,“你说,我们这样漂白,到底对不对?”
杨鸣放下筷子。
“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哪天被人砍,或者进去蹲着。”
“可是”老五欲言又止。
他看着杯子里的酒,沉默了几秒。
“可是没意思了。”他最后说。
这句话说得很轻。
但杨鸣听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麻子和阿军也不说话了。
杨鸣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老五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喝酒。”杨鸣又倒了一杯。
四个人碰杯。
谁都没再说话。
晚上十点多,杨鸣回到套房。
赵华玲坐在沙发上看书。
“回来了?”
“嗯。”杨鸣脱掉外套,走到阳台。
他点了支烟,靠在栏杆上。
外面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山影。
赵华玲走出来,站在他旁边。
“和老五他们聊得怎么样?”
“还行。”杨鸣吸了口烟,“喝了不少酒。”
“老五还是不习惯?”
“嗯。”
赵华玲沉默了几秒。
“给他点时间吧,慢慢就好了。”
杨鸣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赵华玲问。
杨鸣把烟按灭:“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条路,走得对不对。”
赵华玲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