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订了聚贤楼。”郑信说,“叫了几个老兄弟,今天好好喝几杯。”
“好。”老五说。
车子拐进一条熟悉的街道。
老五看到路边那家以前经常去的面馆还在,门口还是那个旧招牌。
他突然想下车去吃碗面。
但他没说。
车队继续往前开。
郑信回头看了他一眼:“五哥,你有空多回来转转呗,很多兄弟都很想你。”
老五靠在座椅上,没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当车子开进南城的时候,他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好像轻了一点。
但同时,又多了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像是回到了故乡,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晚上七点,聚贤楼包厢。
包厢很大,摆了两桌。
老五和郑信坐主桌,其他兄弟分坐两边。
菜刚上齐,就有人端着酒杯过来。
“五哥,我敬您。”
老五抬头,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有道疤。
他认识,以前跟过郑信,叫阿坤。
“好。”老五端起杯子,一口闷了。
阿坤也一口干了,然后退到一边。
紧接着又有人过来。
“五哥,我敬您。”
这个不认识,二十多岁,眼神很正,看起来挺机灵。
老五点点头,又干了一杯。
那人退下,又有人上来。
一个接一个。
有些是老面孔,以前跟老五混过的,或者在道上见过的。
他们敬酒的时候,眼神里是真的尊敬,说话也客气,叫一声“五哥”的时候带着点怀念。
但更多的是新面孔,郑信这两年招的人。
他们敬酒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客气是客气,但带着点走形式的意思。
毕竟老五现在不在南城了,他们真正要敬的是郑信。
老五喝着酒,看着这些年轻人的脸。
他能分得清谁是真心敬,谁是走形式。
但他什么都没说,来一个喝一个。
郑信坐在旁边,偶尔帮他挡一两杯,说“五哥今天舟车劳顿,你们少敬点”。
那些人就很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