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机油和潮湿的霉味。
不儿,这是哪儿啊?她还在六区吗?
时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贴身衣物和被酸雨灼伤的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不能再拖了,得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她怕感染。
走出仓库,眼前是一条弧形通道。合金墙壁上没有任何标识,时厘只能凭直觉找路。
刚转过一个弯,通道那头,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和一个手持武器的单兵迎面走来。
时厘迅速后退,却听见身后也响起脚步声。
前后夹击,她目光扫过旁边一扇半虚掩的侧门,来不及思考更多,直接闪身躲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一间病房。
空气中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光线昏暗,几排担架床靠墙,用蓝色帘子隔开,有的床上还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时厘躲进最里面的病床底下,地面摩擦着酸雨灼烧的伤口,疼得她倒抽冷气。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两道脚步声走了进来。
“这批基因太差,各项都不符合要求,直接送去第七区处理。”走动的白色身影,是刚才迎面差点撞见的白大褂,正冷冰冰地吩咐什么。
“好的,博士。”
另一道声音应下,随后脚步声朝着门口走去。
时厘等了又等,没有等到白大褂离开的脚步声,反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从床底往外看,白大褂正站在铁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副闪着寒光的金属器械。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里又没有病人,它要干什么?
这时,白大褂转过身,一步步往角落走来。
它越来越近,时厘心底的那股危机感也越来越重。白色裤脚停在床边,她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脚踝,拿起匕首狠狠扎了进去!
爱了,是真腿。
“呃啊——!”
博士发出一声痛叫,身形踉跄着后退,另一只手立刻按向手腕上的终端。
很快,一个持着枪械的单兵冲了进来。
“抓住她。”博士面容因疼痛而扭曲,语气阴恻恻地下达命令:“我要把她活着切片。”
之前蜜罐蚁的轻度污染果然还没好,时厘视线都开始模糊,目光飞快在病房内寻找掩体。
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