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温热。远处的冰渊彻底没了黑雾,唯有融雪水顺着田垄流淌,像一条银线,将火灵的暖与寒霜的清,悄悄系在大乾的土地上。
墨辰摊开新的火脉图,在凤凰喙尖添了滴融雪水。叶昭凤望着他笔下的光,忽然懂了:这世上最锋利的“斩”,从来不是刀刃,而是愿意直面寒雾的勇气——斩去的是执念,留下的,是让草木逢春的、永不熄灭的暖。
斩刑次日的演武场飘起细雪,墨辰蹲在青石板上擦拭软剑,剑刃映着残雪微光——昨日刀光落下时,十二卫首领眼中那抹释然的笑,此刻竟像枚细雪,轻轻落在他心尖。
叶昭凤抱着新抄的寒火心鉴走来,靴尖碾过地上半融的霜花,忽然听见他低声开口:“他们临终前,攥着的不是兵器,是块冻硬的麦饼。”
她指尖一顿,书页间夹着的火灵草随雪飘落:“张羊说,那麦饼上有霜原的纹路——是他们离家时带的干粮。”
昨夜她翻看冰渊十二卫的遗物,见最年轻的冰渊卫怀里藏着半张褪色的画,画中是位老妇在霜原上烤火,“或许他们心里也有没化的暖。”
墨辰忽然起身,剑尖挑起片雪花,火灵裹住雪粒时竟未灼烧,只让冰晶透出淡淡暖光:“今日去霜原。”
他望向叶昭凤发间的凤形簪子,“带些火灵炭——替他们,给家乡的人送份暖。”
霜原的风比京郊更烈,卷着细雪扑在十二卫母族的石屋上。
叶昭凤蹲在老妇门前,将火灵炭塞进缺角的陶炉,火苗腾起时,炕头缩着的孩童忽然睁大眼:“姐姐的火不烫人?”
她指尖掠过孩子冻红的小脸,火灵化作暖雾漫开:“火灵也会笑,就像你们的霜花会眨眼。”
墨辰在屋外堆着炭垛,听见里屋传来老妇的抽噎:“我儿临走前说,若见着穿红甲的人让我别怕。”
他手一顿,想起冰渊十二卫首领临终前塞给他的血书,上头歪歪扭扭写着“霜原冬寒,求护族人”——原来他们的“死不悔改”,藏着对故土的执念。
“阿娘你看!”
孩童忽然举着片融雪,“火灵把雪变成水了,像阿爹给我攒的冰糖!”
叶昭凤望着孩子掌心的水光,忽然想起墨辰在斩刑前说的“断魔念,不断人根”,从袖中掏出朱漆小盒,里头是新制的“融雪糖”——火灵草混着霜原的蜂蜜,凝成透明的小方块。
“给。”
她把糖塞进孩子手里,“以后每年冬日,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