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耶律宗真狩猎时留下的痕迹。
冰层边缘,细小冰屑偶尔坠落湖中,
它们发出清脆“叮咚”,在雪原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似在预警下方潜伏的危机。
耶律宗真骑在名为“踏雪”的白马之上,那马通体雪白——
曾随他征战多年,此刻却显得焦躁不安,四蹄在冰面频频打滑。
年近四旬的耶律宗真身披明黄猎袍,袍角溅满雪沫与酒渍。
腰间鎏金酒壶未盖紧,琥珀色酒液顺壶口滴落,在冰面凝成点点冰珠,映出冷光。
他面色泛红,眼神因醉意而迷离,连握缰的手都微微颤抖。
侍卫长萧挞凛勒缰紧随,望着帝王摇晃的身影,心头惴惴,声音被呼啸寒风裹挟着,仍小心劝阻。
此前,耶律宗真已连饮三坛烈酒,此刻冰面脆薄,危险重重。
萧挞凛记得向导曾再三告诫:此湖新冻,中心冰层不及半尺,绝不可负重驰骋。
然而耶律宗真对劝言置若罔闻,只打了个酒嗝,吐出的酒气混着寒雾,在风中一散而尽。
他不耐烦地推开萧挞凛伸来的手,酒意的蛮横与帝王的傲气交织,似乎忘了此地的险境。
耶律宗真嘴里喃喃自夸昔日战功,语气狂妄。
话音未落,他猛夹马腹。“踏雪”嘶鸣一声,虽四蹄打滑,却仍驮着主子,疾驰向冰湖中央。
马速骤增,冰层在马蹄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裂纹如蛛网蔓延。醉中的帝王却浑然不觉。
猎队随从惊呼四起,嘶喊被北风撕碎,声声断裂在空旷的雪原。
萧挞凛心悬欲裂,策马急追,手心冷汗直冒。
他深知冰湖中心最薄,一旦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可耶律宗真依旧醉态狂放,一手扬壶痛饮,酒液顺颊而下,浸湿锦袍,留下暗色印痕。
他仰望远处雪山,忽然放声狂笑,笑声里满是醉意与傲慢。
笑声未绝,忽闻“咔嚓”一声,冰裂声如惊雷,骤然炸响。
马蹄下的冰层崩塌,“踏雪”前蹄踏空,悲鸣着坠入冰窟,湖水汹涌翻起,溅起万点水珠,又迅速结冰。
耶律宗真措手不及,整个人重重坠下!
刺骨的寒水犹如万针穿骨——瞬息间透入四肢百骸,冻得他全身一颤,酒意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