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青梅光泽莹润,尚带绒毛。正要入口,忽见天幕骤亮,光影炸开——
耶律宗真醉骑踏冰坠湖的景象映于天上。
刘邦手一抖,青梅“咚”地落地,滚到樊哙脚边。
他愣了片刻,随即“噗嗤”一声笑出。
“嘿——这辽帝,可真会作死!”
他一边笑,一边拍着竹榻,笑得竹榻吱呀作响。
“喝酒喝到掉冰窟?”
“俺当年喝多了掉粪坑,好歹还能爬出来继续喝,他这倒干脆,连命都送了!哈哈——”
樊哙正抱着一块狗肉大嚼,油脂顺指而下,满胡子都闪光。
闻言抬头,含糊应道:
“俺看那耶律宗真,是被酒泡坏脑子了!”
“都冻成那样还伸手要壶,这不是作死嘛?”
他咧嘴笑着,用油手指指天幕:
“当年咱在广武涧拼命,三日三夜不敢多喝一口,就怕误军机。”
“他倒好,帝王的命都拿去换酒!”
刘邦摇头笑,弯腰捡起那枚青梅,在袖口一擦,丢入口中。
酸意逼人,他龇牙咧嘴,笑意渐敛,语气却沉稳下来。
“当皇帝,要有皇帝的样。”
他缓缓道:“我在汉中时,张良劝我‘未得天下,不可沉酒’,我当即封坛禁饮。”
“那时山川未定,百姓未安,哪敢贪杯?”
他想起昔日啃树皮度荒的岁月,又看看天幕中那荒唐帝影,不由叹息。
刘邦忽而收声,神色一敛:
“樊哙——传我命令。”
“今后宫中之酒,一律兑水。烈者为淡,淡者为稀。”
“凡侍卫当值而饮者,逐出军籍,永不录用!”
“至于宗室子弟,若敢仗势酗酒、扰民为虐——”
“你拿斧子教他做人!敢坏刘家名声者,朕亲自治罪!”
樊哙拍胸咚响:
“遵旨!谁敢不听,俺一斧头砸了他的酒坛!”
刘邦摆手,“慢——”
沉吟片刻,又道:“传膳房多熬醒酒汤,葛根陈皮皆要备齐。”
“哪宫喝多了,立刻灌下去。”
“咱大汉不许出个‘醉龙窟’,更不许出个荒唐帝!”
樊哙连连应声,刚要走,刘邦又塞给他一袋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