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气息悄然改变——汗味淡了,铁锈与血腥气如毒蛇游走,在暮色里织就一张腥甜的网,缠上每个幸存者的咽喉。
淘汰赛进入白热化,三十六座擂台唯余中央主擂犹自激战。云逸握紧狼首刀柄,指腹摩挲着刀鞘上狼首浮雕的凹凸纹路,触到掌心汗渍的湿润。对面走来的赵阳,玄铁锁子甲泛着冷硬的光,银枪缨穗凝结的血珠如红梅缀雪,在风中轻轻摇晃。当少年抖枪出招,龙吟般的破空声撕裂空气,云逸瞳孔骤缩——那"流星赶月"的起手式,竟与云家密卷流光枪法分毫不差!可细看之下,本该如江河奔涌的连绵枪势,却在第三式突现顿挫,似琴弦骤断,韵律之美碎成齑粉。
"破绽在此!"云逸低喝一声,狼首刀如灵蛇出洞,刀刃擦着银枪划出半弧寒光。赵阳惊觉变招不及,锁子甲在刀风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险险闪退半步。围观人群的惊呼声尚未落下,云逸已旋身错步,刀柄重重磕在对方肘窝,银枪脱手感化的瞬间,刀背已抵住赵阳咽喉——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刀光映着少年沉肃的眉眼,恍若苍龙山巅的孤松,在风雨中挺得笔直。
月上柳梢时,主擂终于决出胜负。云逸望着手中染血的狼首刀,刀身映着漫天孔明灯,暖黄与冷红交织,竟似天边火烧云落于刃上。台下忽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有人喊着他的名字,有人挥舞旌旗,声浪卷着夜露,将藏丰山庄的檐角都震得簌簌落尘。他抬头望去,苏妄言站在灯火通明的主楼之上,令旗再次挥出——这一次,展开的是崭新的少年至尊榜,榜首之名尚未干透,墨迹在风中微微晕染,像是江湖为新传奇留出的留白。
夜风裹着远处山林的草木香袭来,云逸忽然想起初入山庄时,老门房曾指着檐角铜铃说:"每一代人的江湖,都要靠少年人来摇响。"此刻,他握着染血的刀,听着台下沸腾的人声,忽然明白——所谓江湖新章,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墨字,而是少年们踏碎旧规的脚步,是兵刃相交时溅出的火花,是眼中永不熄灭的炽热光芒。当第一缕晨光再次漫过苍龙山巅,至尊榜上的名字或许会被风雨磨去,但那些在擂台上挥洒的汗水与热血,终将在江湖的丰碑上,刻下属于这代人的壮丽诗行。
"当啷!"两般兵器相撞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赵阳的银枪在半空划出九道虚影,正是流光枪法的杀招"九曜连珠",枪风所过之处,三丈外观礼席上的灯笼纸被割得粉碎。云逸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侧移,狼首刀划出半轮银弧,刀背精准磕在对方枪杆七寸处。金属相击的刹那,火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