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为首的使臣举杯:“云先生若去海丰郡,我等定当扫榻相迎。只是海丰郡的海况复杂,贸易虽盛,却也暗藏风险,先生可要三思啊。”这话听似关切,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云逸浅酌一口酒,目光平静地回望:“海况再复杂,总有通航的法子。天刀盟想在海丰郡设个分舵,一来方便贸易,二来也想为望海国的商户们搭个桥,互通有无。”
望海国使臣们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为首的立刻应道:“先生有此心意,我等求之不得!海丰郡的码头、仓库,任凭先生挑选,关税方面,我等也会向君主禀明,定给先生最优渥的条件!”
云逸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杯沿的酒液晃出细小的涟漪——这些人如此热切,恐怕不止是为了贸易那么简单。但眼下,他顺着对方的话头,举杯回敬:“那便多谢诸位了。”
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被分割的棋局。云逸望着那些光影,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大厅里暖意融融,几位王国大臣握着天刀盟弟子的手,话语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捧着杯刚沏好的热茶。
“若非天刀盟的弟兄们及时赶到,我王国的武者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来自北境的林大臣红着眼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些魔教妖人手段毒辣,我们的护城结界都快撑不住了,是云盟主带着人跟他们死磕了三天三夜,硬生生把防线守住了”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旁边的侍卫长连忙递上帕子,自己也别过脸去——那日城破在即的绝望,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云逸站在厅中,玄色长袍上还沾着未洗去的尘土,闻言只是微微欠身,声音沉稳如磐:“林大人言重了。武林盟与各王国唇齿相依,你们的危难,便是整个武林的危难。”他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刀鞘上的云纹在烛火下流转着暗光,“我身为副盟主,又是天刀盟之主,城破时若退缩,便是愧对这身武艺,愧对‘武林’二字。”
他话音刚落,南境的刘大臣便朗声笑道:“云盟主这份担当,真让我等佩服!来,我敬天刀盟的弟兄们一杯!”说着举起酒盏,厅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笑声,像串起的银铃,在梁柱间回荡。天刀盟的弟子们被这热络的气氛感染,纷纷回敬,有几个年轻些的,脸颊已泛起酒红,正跟大臣带来的武士比划着当日的战阵,说得眉飞色舞。
烛火摇曳